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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深吸一口氣,強調:「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話落,周遭詭異地陷入一陣沉默。
余笙故作從容地挑了幾包薯片丟進購物車,企圖用購物帶來的暢快封住內心隱隱躁動唱反調的小聲音。
膨化包裝撞擊在一起噼里啪啦的聲音有些刺耳,堪稱噪音,也沒有掩蓋掉身後重物落地的聲響。
「砰——」很輕的一聲。
余笙聞聲扭頭看了眼,隔著厚實高大的貨物架,她看不見後邊的畫面,只依稀捕捉到一陣匆快的腳步聲。
她沒有過多留神,注意力很快被耳邊不屑的輕笑給引回。
似是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來斐然意味深長地「啊」了聲,拖長音調,不慌不忙道:「也不知道是誰啊,當時哭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他喜歡得要死。」
似乎覺得還不夠,她又不嫌事大繼續補了句:「哎呦那哭得梨花帶雨悲慟萬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被分手的那個。」
「……」余笙神色一僵。
「你知道當初聽你說要追人一舉拿下對方,我是真不看好。我尋思你從小到大都是被追,就沒追過人。還想著等你失敗了我就把你的事跡寫到小說里引以為鑑。」
「……」可真是她的好閨蜜。
來斐然勾著笑,話鋒一轉:「可沒想到你追人挺有天賦啊,還真給你追到了。」
「說實話,以前看你那副理性至上的樣子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呢,或者就算談了估計也不會被感情左右。」
「可你和許白焰在一起後嘻嘻哈哈的,那麼開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有多麼喜歡他。他也是,那麼寵你,好到我都沒話說。我真以為沒多久就能等到你倆的喜訊了。」
「誰能想到……」
話音到這戛然而止。
自始至終,余笙都沒說話,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薯片的包裝袋,仿佛是在聽事不關己的事情,連眼神都沒有半分變化。
她知道來斐然想說什麼——誰能想到最後是她提了分手。
並且是別人眼中的毫無徵兆、突如其來,甚至是難以置信。可只有她心裡捫清,這是日積月累、深思熟慮,直至妥協屈服的結果。
是她,向現實低了頭。
在熟人面前,余笙大部分時間都是個小話癆,有她在的地方氛圍常常是輕鬆的。但現在,沉默在兩人之間彌留得格外漫長。
來斐然凝視著她:「余笙,我問你個問題。」
女生前後推動著購物車,漫不經心地應著:「嗯?什麼?」
「為什麼提分手?」
余笙呼吸微滯,晃購物車的動作驀然停住,腕上失了力氣,購物車卻因慣性再度撞到她的手腕。輕微的疼痛傳來,她卻恍然未覺,心如止水地望向來斐然。
這個問題,誰都想問,卻誰也沒敢問。
除了許白焰和余笙,沒有第三人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只能憑空猜測。
余笙斂了斂眸,眉眼間沒有一點被質問的慌張和無措。她的神色坦坦蕩蕩,仿佛真得放下了一般,淡然出聲:
「可能是因為……」
她抬起眸來,偏褐色的眼睛望著前方,浮現出一抹思考的情緒,似乎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糾結從何說起。
漸漸的,眼裡的光暗了下去。
向現實低了頭的確實是她,可這些只是導火索只是引線。最終擊垮她的,從來不是這些旁的因素不是別人。
——而是許白焰。
半晌,她重新垂下眼瞼,濃密卷翹的睫毛蓋住了那雙眼睛裡黯淡的色彩。余笙扯了下嘴角,無力的弧度讓笑容充滿了苦澀。
「他不喜歡我吧。」
就好比她會向許白焰安利自己喜歡的花生酥,他卻不會有進一步的好奇和追問。再熱情活潑的人在面對長時間的敷衍寡言,也會慢慢變得無力,乃至沉默。
失去分享欲,是分手最早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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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休碰上周末,許白焰不出意外被堵在了市中心的北一環路上。明明不是什麼尖峰時間段,但汽車挪動的速度不如非機動車道一輛接一輛的共享單車。
他感到疑惑,直到耳邊傳來古典樂器的演奏聲,才後知後覺得出原因。
青陽古鎮的夏日盛典開始了。
每年八月,青陽古鎮會舉辦為期三天的夏日盛典。
夏日盛典,其實就是青陽古鎮景區與沿江蜿蜒兩條大道上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