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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到了上一個賭到第十局的年輕人,前幾局多大的傲氣,結果還不是跪下求賭王饒他一命。」
還有人吹了個輕佻的口哨:「我迫不及待看她痛哭求饒了。」
時冽將銀色左輪握在手裡端詳了會兒。
「它很漂亮。」她說。
烏鴉眯了眯眼:「您要是想要退縮還來得及,只需要卸掉一隻手臂向賭王先生賠禮道歉即可。」
時冽緩緩笑了。
化成面具的光腦瘋狂尖叫:「啊啊啊冽冽太好看了我暈了!這是我一個物的福利好耶!」
尖叫完它冷靜下來說:「冽冽要用異能了嗎?要不先讓紙片們確定一下子彈在第幾個軌道?」
時冽沒有按照光腦想像的來,而是用閒聊的口吻說:「我不喜歡你們老闆傲慢的嘴臉,一個懦弱到因為心理陰影再也無法挺直脊樑的膽小鬼。」
賭王惜命,星際時代斷手斷腳都能重裝,沒道理放著瘸腿這麼大一個弱點不醫治,所謂「英雄的勳章」乍一下唬唬人可以,細想實在說不通。擁有最頂尖的資源和地位還非要拖著一條颳風下雨膝蓋酸痛的病腿,從來不在人前晃悠,只為在江湖傳聞里裝裝逼,反正時冽不信。
賭王始終沒有醫治只剩一種可能,他的腿是好的。
既然他沒有殘疾,為什麼會跛腳呢?
她想起陳老鋤話里話外對賭王的不屑,在聯想賭王怕死的個性,很輕易就推斷出了結論:
賭王有無法克服的心理陰影,來源於讓他留下殘疾的那個人。
時冽舉起槍抵住太陽穴。
這一刻在場的人和物齊齊定住,四周的空氣隨著一起凝固。
他們聚精會神注視著時冽的動作,面具下所有面孔揚起觀看好戲的模板笑容,興致沸騰卻透著森冷的寒意。
「冽冽……不用異能嗎?」貼近她的光腦小聲詢問。
時冽懶洋洋地笑著,以扣動扳機回答它的疑問。
「嗒。」
空槍。
非生命體們為她鬆了口氣。
「太危險了姐們兒!你的異能那麼強,得用啊!」
「緊張死物了,快快快,檢查一下彈道,爭取叫烏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時冽放下槍,淡淡道:「和膽小鬼擁躉的對決,用任何手段算我輸。」
話傳到烏鴉耳朵里,聽上去是時冽對他的挑釁。
他沒有理會,對空槍的結果也不意外,臉色不變準備接過左輪,卻撈了個空。
時冽緩緩抬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再次將槍口抵住腦袋。
「我看不上你們怯懦的老闆,也看不上你們不入流的小手段。」
她在氣定神閒的話語裡又一次扣動扳機。
「嗒。」
還是空槍。
烏鴉迎賓似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龜裂,他慌忙阻攔:「這位客人,你該遵守……」規則。
「但是我享受遊戲的過程。」時冽慢條斯理地擦拭槍管,截斷他剩下的話。
她的視線緩慢掃過在場所有人:「相信你們也是。」
左輪遊戲有個非常有趣的地方。當參與遊戲的人開出第一槍,觀眾都希望看到她腦袋開花,但當她無限接近死亡,他們又開始期盼她活著。
觀眾們被緊張的氛圍刺激到赤紅了眼,他們凝視著賭桌前最耀眼的焦點。
期待了那麼久鮮血開出的爆炸之花,偏偏在她主動迎上死亡後他們不想見證這一幕了。
輪/盤旋轉,空槍的概率越來越小,她會自尋死路,還是會痛痛快快贏下這場勝利?
天平開始傾斜,他們開始期待,期待一場絕地反殺。
似有若無的嗜血氛圍中,時冽再次抬起手。
「嗒。」
依舊是空槍。
眾人屏住呼吸。
食指最後一次搭在扳機上,時冽一派沉靜,漆黑的眼眸猶如幽深的寒潭,無論往其中擲入多大的石子也無法激起一絲漣漪,她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鎮定,仿佛有二分之一可能死亡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可不會輸給膽小鬼。」
賭王先生,你鼓動惡鬼撕咬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被惡鬼盯上?
「嗒。」
最後一發,空槍。
鋪天蓋地的歡呼聲響徹十七號賭場。
烏鴉僵硬地站在原地,臉色灰暗一片。
時冽把左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