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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律師對待下屬能算出手闊綽,卻要節省幾個紅蝦?他往出挑的時候筷子還沒碰嘴,那也是近乎垃圾的存在,沈浩澄全不在乎?
「您……」又有一點兒結巴,「您的師父……」
沈浩澄頭也不抬,「出門直走,待客大廳里掛著營業執照,後面列著執業律師的照片和簡介,頭一個,向乾,也就是朗乾所的老闆,就是我師父。」
池躍驚訝看他,半天才說,「沈律,您是皇太子啊!」
沈浩澄半盒飯都吃進肚裡了,他抬眼看看池躍,「什麼都不打聽打聽你就來應聘?」
池躍表情怔怔,「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沈浩澄竟然想了一想,點頭,「沒什麼用。」
池躍見他低頭繼續吃飯,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您那個師兄呢?不也是老闆的徒弟嗎?」
沈浩澄的舌頭給什麼東西硌了一下,狠狠皺起了眉,擋住嘴巴吐在腳下的垃圾桶里,喝了口水後才淡淡說,「去別的所了。」
多么正常的事。
一個老律師,漫長的執業生涯得帶多少徒弟?都留在自己所里也不現實。
池躍撥撥炒飯,「那挺可惜,以後只有沈律給人買飯的份兒,沒人請您了。」
沈浩澄刮著飯盒,不再說話。
上級律師不動窩,池躍也不出門,午後沒事,就去茶水間研究咖啡機。
許爽來湊熱鬧,「我都聽著蒸汽聲了,還有精力打奶泡呢?」
池躍輕輕一笑,「沒弄過,好奇。」
許爽給他的笑晃了眼睛,直接問道,「有沒有女朋友吶小池?」
「沒有。」池躍老實地答。
「美琳單著……」許爽試探地說。
「嗤」地一聲,奶泡被打飛了,濺了許爽滿臉,美女姐姐嗷地一聲,「不用這麼報復人吧?」
池躍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爽臉上有妝,不能硬擦,恨恨地點點他,「小池你最好想想怎麼補償我哈!」
池躍瞧她噔噔走了,垂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狼藉,懊惱地收拾殘局。
沈浩澄聽到了許爽的喊,等池躍端著咖啡回來就問,「怎麼了?」
池躍的西裝有水擦過,掛著明晃晃的痕跡,羞愧地答,「我一個人住,下班沒事兒瞎琢磨,在網上看了些咖啡的做法,就想試試。許姐和我說話,我把奶泡打到她臉上去了。」
沈浩澄訝異地看看咖啡,之後又看看池躍,「還有這個愛好?」
池躍不抬眼睛瞧人,「就是閒的。」
沈浩澄笑了起來,「這玩意兒不能在網上學,你要有興趣……明天周末了,我有朋友開咖啡館,帶你去體驗體驗?」
不知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完了,沈浩澄竟然有點兒忐忑。
好像誘惑小孩兒似的。
「行嗎?」周末還占上級律師的時間,池躍沒太敢想。
「行!」見他露了嚮往,沈浩澄心定下來,痛快地說,「反正我也沒事兒。哦,對了,十三十四十五,加一塊兒三天假,你不回家過節?」
池躍再次藏了眼睛,「不回。」
沈浩澄咂了一口咖啡,饒有興致地琢磨著面前的人,心說眼睛長在他的臉上可不浪費,要圓就圓要眯就眯,特像小貓。
老律師說話算話,第二天一早就給池躍打電話,「我現在出發,大概半個小時,你下樓來等我。」
池躍沒料到他會這麼早,有點兒慌亂,「是嗎?好!好!」
他住的是非常老的小區,開放式的,沒有物業管理,街道負責衛生和綠化那種。
沈浩澄把車停到單元門口,發了微信,「到了。」
池躍卻從旁邊跑過來,「沈律。」
這人上了后座,沈浩澄從後視鏡里看他,「幹啥去了?」
「送洗。」大概沒少跑路,池躍微微有點兒氣喘,「快沒換了。」
年輕人今天沒穿西裝,也沒穿黑色羽絨服,換了一件絳紅色的短款棉服,下面搭配藍色牛仔褲,顯得青春逼人。
「挺遠吧!」沈浩澄發動車子,「不等我來順路送呢?」
「不遠。」池躍的氣息已經平了,「不好意思。」
「吃早飯了嗎?」沈浩澄又問。
「吃……」池躍想要說謊。
沈浩澄又在後視鏡里看他,「學咖啡就要嘗咖啡,空肚子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