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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彎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眸光卻是冷的：「道友。」

庾飛飛上前抱住明纓的手臂：「我發現了一隻光甲獸，修為還不低，我一個人捉不住，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明纓不動：「我還有事呢，你去找別人吧。」

庾飛飛挑眉：「你不會又要走了吧？真人可是不喜歡你這種態度對待試煉的。」

聽出裡面的威脅，明纓抿唇，仍是拒絕：「只要你不告訴真人，真人就不會知道。」

庾飛飛面色不變：「我身為師姐自然要監督師妹了。」

燕衡上前將明纓拉開，笑得無辜，如春日嫩筍：「明道友已經答應與我同行，這位道友再挖牆角不太好吧？」

「啊，原來如此，不好意思，」庾飛飛打量兩人，眼神充滿曖昧，「不知道兩位何時這麼熟了？」

「剛剛。」燕衡還是那副表情，與庾飛飛對視。

庾飛飛渾身血液一涼，直覺這少年的身體裡藏著洪水猛獸，若再與其對視下去，遲早被吞吃入腹。

她腳下的影子已蠢蠢欲動，隨時等待主人的命令。

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從遠處走過來，口中叼著一根草：「六弟怎麼偷著跑了？」

他將手搭到燕衡肩上：「讓我好找。」

燕衡回頭，水潤的眸子低垂，一副乖巧安靜的弟弟模樣。

「二哥，我只是一時沒跟上。」

「奧，沒事，」燕從圖拍拍他，笑意不達眼底，「正好我來的時候在林里發現了一隻光甲獸，我們一起捉住它，平分。」

庾飛飛本來都要走了，聽見這句話指著南邊：「燕公子說的可是那裡一塊巨石下的光甲獸？」

「是啊，」燕從圖點頭，「這位道友也發現了？」

庾飛飛挺胸：「當然，我原本便想與師妹前去。」

燕從圖眼睛一轉，笑：「不若這樣，我們四個一起，捉到了平分。」

「……也行吧。」

天色漸漸暗沉，天幕上垂了許多亮星。

庾飛飛與燕從圖走在前面，看著似乎相談甚歡。燕衡與明纓跟在後面。

明纓悄悄地側頭偷看燕衡。

此時的燕衡似乎收斂了所有的鋒芒，低眉斂目，只是一個跟在哥哥身後低調乖巧的弟弟。

與在她面前的感覺完全不同。

天書中沒有介紹過燕衡的過往，他所有的殺人行為似乎都毫無目的，只是想到便殺了。

他隱藏全部實力匿於暗處，等待給人最致命的一擊。他看似天真無邪、乖順聽話，毫無存在感，實則是狼豺虎豹，心狠手辣。

書中他幾乎殺光所有角色，只剩打不過的男女主。

就連燕家，也在結尾毫無預兆地被他滅族。

明纓知道一切都有因果，燕衡所為必然有其原因，只是不知道經歷過什麼才會想要殺這麼多人呢？

燕衡驟然扭頭，面無表情地斜睨著她：「再看收錢。」

他心下微惱，看他這麼長時間，當他不知道嗎？

明纓瞬間收回視線，欲蓋彌彰地離他遠了幾步。

他閉了閉眼，又把人拽回來。

烏壓壓的花枝掩人視線，低下頭是落滿花瓣的草叢，踩上去異常柔軟，空氣里還瀰漫著濃重的桃花香。

走了不多遠，前面一塊人高的巨石，巨石下一個黑漆漆的洞。

四人躲在樹上，一齊望向洞口。燕從圖扔進洞口一根煙火棒，滾滾濃煙頓時充斥洞中。

很快，一隻光甲獸吱吱叫著從洞口爬出來，它的鱗甲發著淡淡的光，將小範圍內照亮。

燕從圖眼睛亮了一瞬，毫不猶豫伸手將燕衡推下了樹。

「欸！」明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燕衡，轉臉質問燕從圖，「你怎麼推他？」

燕衡心裡早有準備，順著被推的力道往樹下仰，只是沒料到明纓竟會拉住他。此時，他一隻胳膊被捉著，身體在樹下盪。

燕從圖無所謂地聳肩：「明道友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話音一落，庾飛飛戳著她的腦袋，將她戳了下去。

明纓手上拽了個人本來就穩不住平衡，被人輕輕一按，便輕而易舉地掉下去了。

兩個人疊羅漢一般跌在地上，驚動了暴躁地亂竄的光甲獸。

看著底下匆匆爬起來的兩個人，燕從圖歡呼：「六弟，這光甲獸就看你的了，不要讓二哥失望。」

庾飛飛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