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页)
「應該是五歲那會兒。」景明很少跟外人提起這件事,「那時工廠出了變故,合作夥伴跑了,工人過來尋仇。趁白微不注意,他們將沅沅拐走。我們找了很久,才在山裡面找到沅沅。他淋了很久的雨,渾身發著高燒。就是那次,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差。」
「哪座山?」紀晏眉心緊蹙,一向沉穩的語氣略帶急切。
景明:「忘記了。應該是座野山。但那座山應該在寧城與海市交界處,非常荒涼。」
聽完這句話,紀晏眸光陡然一凜。
景明繼續說:「這些事沅沅都不記得了,醫生說是創傷後ptsd,為了保護機體,大腦自動遺忘。」
目光盯著地面,紀晏結合上一世景沅跟他說過的話,逐漸捋清事情脈絡。
所以這件事跟景沅沒關係。
景沅單純目睹了車禍現場嗎?
高大的身影微微躬著,紀晏雙手微攏,眼底是化不開的複雜。
景明不知道紀晏在思考什麼,安慰他:「這件事都過去了。」
良久。
紀晏緩緩抬頭,繼續盯著景明,試圖從對方的目光中捕捉出幾分心虛。
然而景明自然坦蕩,眼神清明。
「嗯。」紀晏應了一句,站起身,來到病床前的景沅面前。
剛剛景沅過敏反應非常兇險,幾乎快要無法呼吸。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仍然蹙額,渾身處於緊繃的狀態,就連泛著白的腳趾頭,都緊緊蜷縮。
景明又照顧了一會兒景沅,繼續去忙公司的事。景白微與景母在國外,目前只有他能趕過來。
很快,臥室內只剩紀晏和景沅。
紀晏坐在床邊,眼前是當初景沅用車禍現場真相威脅他的畫面。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景沅和景家與車禍無關,景沅確實是見證這場車禍的唯一證人。
紀晏心情非常複雜,低頭時瞥見紙箱裡露出的一角筆記本。
他無意去看,收回目光時,卻瞥見上面的幾個字。
強大的好奇心驅使著他抽出筆記本。
入目的,是一排醜醜的字跡。
[沅沅日記,偷看者一輩子陽痿。]
紀晏眼皮頓時猛烈跳動,手上的紙沙沙作響,就快要被褶皺。
他偏頭看向眉頭緊鎖的景沅,猶豫很久,最終還是翻開第一頁。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紀晏頭疼得厲害。他記得景沅學習成績很不錯,字不至於寫得又丑又潦草。
當他繼續往下讀時,臉色慢慢變了。
隨後,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浮現。
天色越來越黑,月色清冷。
透過窗戶,能看到紀晏寬闊筆直的後背不經意間僵住。
當日記本重新放回紙箱裡時,紀晏表情微妙,這幾日的一切疑惑仿佛都清晰起來。
怪不得景沅明知道繡球花會引起強烈過敏依然去觸碰。
原來……如此。
第10章
第二天中午,景沅睜開眼睛。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了暴雪。整座莊園的屋頂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反射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映射進來,格外刺眼。
景沅抬起纖瘦的手腕,忽然察覺到手背上的針孔。抬頭望向天花板,上面吊著空蕩蕩的輸液瓶。
那天的記憶再次浮現在眼前。
景沅仍然心有餘悸,窒息的感覺太可怕,他不想體驗第二次。
兩天沒吃東西,他餓得厲害。
撐著弱不禁風的身體,他從床頭櫃的小抽屜掏出兩根人參片,含在嘴裡嚼了嚼。
這時,他瞥見紙箱裡的日記本。
他房間裡的是法式木床,下面有很大的空隙,這些天他往裡面塞了不少好東西。
紙箱裡的日記給景沅提個醒。他得趕緊鎖進保險柜里,不然紀晏看到可就麻煩了。
不過目前他也沒寫什麼,只是描繪了一個叫沅沅的英俊男孩穿進豪門狗血文里的故事。
這個時間,整座古堡都很安靜。
景沅嚼著人參,熟練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由於他差點歸西,他打算犒勞一下自己。
比如點個黑天鵝店裡的小哥哥——
給他送蛋糕。
臥室門在這時「咔嚓」一聲。
景沅抬頭,看清外面站著的人後嚇得一哆嗦。
紀晏將景沅的抗拒盡收眼底。
他每走一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