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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家長,我只是來幫忙的。」
護士笑了兩聲,有點尷尬,陳斯愚主動走過來,握著手機問她:「掃哪裡?」
長發垂落時帶起點很淡的木質香味,方衍指尖有點發癢,又萌生出碰一碰陳斯愚頭髮的不宜衝動,叮的一聲響後,身邊的人又很快地遠離。
「那就麻煩你們了,」陳斯愚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護士先前對方衍說的話,「我們大概……幾點過來?」
「六七點吧,」方衍想了想後說,「晚的話可能要七點半。」
陳斯愚點頭:「聽他的。」
護士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了轉,而後像是恍然大悟般低下頭,隨便客套了兩句就轉身離開,方衍總覺得她最後那眼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清是哪裡奇怪。
不過也沒什麼好想的,他將這事拋到腦後,和陳斯愚一起在椅子上並排坐下,即便是早春走廊里也開著空調,他揉了揉鼻子,問:「你等下是直接回去開店?」
「也可以不那麼早去,」陳斯愚轉頭看他,「是有別的事嗎?」
方衍想了想,還是說:「我要去買塊新料子,陳皮抓壞的那塊不夠用,只能換新的。」
他頓了頓,後面那句「能不能幫我把東西帶過去」剛涌到喉口,陳斯愚就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也不是不行。
等手術結束確認陳皮一切都好後他們就出了醫院大門,陳斯愚掏出手機,問他:「要打車嗎?」
「不用,」方衍輕車熟路領著他往另一條路上拐,「離得不遠,走一會就到了。」
這附近還有賣布料的地方嗎?
陳斯愚有點好奇,跟著他在巷子裡七扭八拐地繞,陽光透過雲層落下來,半明半暗的斑駁石牆在視線里綿延不絕,他盯著方衍泛著光的柔軟髮絲,突然笑了聲。
「你不會是想把我領進哪個沒人的巷子裡揍一頓吧?」
「這裡的每一條巷子都符合你的描述,」方衍頭也不回,語氣淡淡,「你希望的話,我可以一拳把你揍翻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陳斯愚才不信,方衍手細肩窄,看起來就不是有力氣的人,他追上方衍的腳步,手插在兜里,和善地笑了笑。
「開個玩笑。」
方衍側頭瞥了他一眼,嘴唇微微抿著。
「其實我之前就想說了,你的笑話真的很爛。」
大概是覺得這句話不夠具體,陳斯愚又聽見他說:「一點都不好笑。」
視線倏然一轉,方衍帶著他走進了一條狹小的街道,兩邊的鋪子擁擠而熱鬧,支出來的天棚下整整齊齊地擺著人模,各色各樣的衣服陳列在兩側,花哨中透露出一種老式而質樸的氣氛。
看起來像上世紀九十的街頭。
陳斯愚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日光照耀下的空氣中有著類似棉被晾曬後的乾燥氣息,方衍轉頭看了眼,像是在確認他有沒有跟上。
「這條街開了幾十年,」他跟陳斯愚解釋道,「都是些老裁縫,也會賣布料,價格都很公道,你之前不是問我能不能做西裝嗎?這邊就有很多裁縫能做的。」
陳斯愚的視線倏地落在旁邊店鋪里,方衍停下腳步,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那是一塊漂亮的,有些夢幻的白色蕾絲。
「那個怎麼樣?」
陳斯愚看起來有些意動:「白色蕾絲在婚紗中應用得很廣泛,拿來做旗袍的話,會很契合……」
「不行。」
方衍微微皺著眉,否決得很果斷。
「我不可能拿白色蕾絲做旗袍的,違背傳統的東西會很奇怪。」
他毫不留戀地收回視線,往前走去。
「去別家看看。」
第14章 「這貓是建國後的吧」
會很怪嗎?
陳斯愚想像了一下,並不覺得有什麼違和的地方,但他畢竟不是裁縫,他沒有再發表意見,跟在方衍身邊一家一家的看過去,空氣中屬於布料烘曬的氣味濃郁得可以,陳斯愚盯著一匹枯色香雲紗若有所思地看了會,突然就有了點新靈感。
老舊的街道和堆放在一起的布料,足夠特殊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方衍跟老闆付完錢回頭就看見他站在角落裡發呆,他走過去,也對著那塊料子端詳了會。
「這個其實也可以拿來做件短褂,」他說,「你喜歡的話。」
陳斯愚收回視線,順嘴問他:「你會做嗎?」
「會,」方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