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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山站在?他面前,沉默地看了他半天,看他越哭越厲害,其間甚至還被吼了一句:「你?看什麼看。」
陳慕山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票,不?知道為什麼,反而尷尬起?來,索性拽著箱子走到車廂連結處,盤腿隨便坐下?,拿出上車前買的法式小麵包,撕開包裝袋,一口一個。
易秋不?在?,陳慕山好像真的什麼都無所?謂,哪裡都能擱下?,啥都能吃。隨便看看窗外緩慢移動的風景,也?能耗他幾個小時,除了箱子時不?時地撞到來回上廁所?又或者接水的人,有點?礙事之外,陳慕山覺得一個人呆在?這裡挺好的。
不?用故意發狠,不?用帶著一個猛人面具和那些帶貨拿貨的人玩命,也?不?用對著張鵬飛這些人違心地下?要命的狠手,他現在?就這麼無所?謂地坐在?髒兮兮的地面上,看著各種各樣?的人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比任何時候都放鬆。
俠嘛,就是該站陣前的時候站陣前,該坐地上的時候坐地上。
陳慕山有點?遺憾,肖秉承把易秋帶走了,不?然,易秋要知道他內心的這一點?點?心得,看到他能屈能伸的樣?子,應該會表揚一下?他。
不?過也?無所?謂,如今他這個「俠」還可以繼續做下?去。
大果嶺這一趟走完,雖然沒?有完成交易,但貨並不?是在?他手上丟的。
而他卻真實地把自己完全地送進了警方的包圍圈,全程沒?有一絲猶豫,而且,由?於易秋換走了他的貨,幫他抹掉了所?有證據,使他雖然真的被帶上手銬,送進了緝毒隊的審訊室,最後卻又能幹乾淨淨地走出來。
對於陳慕山來講,大果嶺緝毒隊裡過的那一夜,非常重要。
這給了他一層很好的保護,給了他一個對集團計劃一無所?知,卻還是勇敢地把自己往槍口下?送的「忠勇」形象。
很完美,連肖秉承的憤怒都在?配合他和易秋。
現在?,他只需要在?回到玉窩之前,醞釀好一場情?緒,去和把他送進警方圈套的楊釗狠狠地鬧一場,他就可以基本洗脫,當時在?「風花雪月」,出手救張寒的嫌疑。至於楊氏會不?會完全相信他,會不?會馬上就讓他去探出陽山那一條走貨線,陳慕山現在?懶得想。
走到這一步,陳慕山至少確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小秋來保護他了。
一想到這裡,陳慕山就開心地想去找張鵬飛喝一杯。
如果可以實話實說?,他一定會對著張鵬飛全場炫耀,雖然常江海死後,陳慕山已經斷了和張鵬飛坦誠相見的念頭,這一席話也?註定說?不?出口。
不?過,倒是也?沒?關?系,只要想起?小秋來保護他這件事,陳慕山就不?自覺地想笑。
和其他人不?一樣?,只要易秋告訴陳慕山,她沒?事,她安全,陳慕山就什麼都不?想再問?了。
這似乎真的是出於一隻狗狗的自覺。
至始至終,陳慕山都無法去懷疑易秋的目的,他甚至覺得不?需要問?她,更不?可以責怪她。反正這麼多年,不?管能不?能看見易秋,他都無條件地服從易秋,易秋讓他做什麼,他就一定要做什麼。
所?以在?易秋給他第二個指令之前,不?管他會不?會隨時丟掉信命,他都仍然決定,繼續去做那個所?謂的「俠」。
想到這些,即便是坐在?車廂連結處,陳慕山也?覺得像是悠哉悠哉地坐在?一輛搖搖車上。
他為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開心感到一絲羞恥,但又並不?想去抑制。索性隨著車身地顫動,徹底放鬆自己,靠在?脫了皮的金屬門框上,閉著眼睛愉快地養神。
快要到晚飯的時間點?時,坐了他位置的男大學?生,端著方便麵到車廂連結處接開水,等水開的間隙,忍不?住看了陳暮山一眼。
陳慕山抬起?頭,接住他的目光,「餵。」
可能是他的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太像一個好人,男生接水的手抖了一下?,但還是撞著膽子問?道:「幹啥。」
陳慕山把箱子往前一拉,「位置給你?坐了,你?把我箱子放座位底下?去。」
那男生一愣,「什麼座位?」
陳慕山撇嘴,「你?買的什麼票你?不?知道嗎?」
「哦……對不?起?。」
男生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光顧著打電話,忘記自己買的坐票只到大果嶺站。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位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