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页)
他希望別人有的他也有,希望有富足的生活,光鮮亮麗的衣服,美味佳肴。
但前提是這些不是他一個人去擁有的,可現在擺在沈崇面前的是需要坐輪椅的病弱奶奶和兩張遺像。
沈崇甚至想過,照顧奶奶也壽終正寢後,他還完債就去死。
這很合理。
世界不需要他了,他也不需要得到什麼了,不是嗎?
「趙堂日還說,他要是你,肯定要學醫的。」夏藻嘆息,「他媽媽腦部有個腫瘤,做了兩次手術了,又復發了,他說他倒要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這麼難弄,我還說我也學醫去的,家裡人以後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直接找我就好了,我覺得挺好,你要是也來的話,大家就說不定又是室友了,以後你可能還當首席,我當你助手呢。」
夏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胡亂說些暢想未來的話罷了。
「你非要覺得你做的對,我也沒什麼話說,祝你明年高考第二吧。」夏藻賭氣一般挑眉說,「第一反正一定是我了。」
夏藻說完,轉身走了。
他討厭這種,怎麼說呢,寧頑不靈的人,哪怕當真有難處呢,直面難處去!誰怕誰啊!他最強勁的對手怎麼可以渾身一股子躺平的味道?
沈崇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也離開教室。
深夜的風把沈崇的冷汗吹乾,也不知道怎麼回到醫院的,看見奶奶熟睡的樣子,少年呆坐了很久。
其實也沒有多久,沈崇覺得像是眨眼的功夫,天就微微亮了。
奶奶醒得早,一看他又沒去上學,比他還著急,催促著,說自己也就是腿不能走,有輪椅其實也蠻方便的。
之前沈崇都撒謊說自己過幾天就上學去,這回他沒吭聲,只是點點頭,耳旁嗡嗡迴響著夏藻說要當醫生以後給家裡人看病的話。
他望著奶奶的腿,醫生說恐怕以後都要坐輪椅來著,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永遠都要坐輪椅!
少年的眼裡燒起一片火,他要試試。
像是撥開天日見日出般,少年活了過來,他在去給奶奶打飯的途中,掏出手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先去試試沈東梅這邊,沒有結果就接受資助,他日後千百倍的還!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沈東梅一聽是侄子立馬驚喜,還好奇是怎麼找到自己號碼的,可又聽說自己媽媽病了,爸爸和弟弟都去世了,又不敢置信,在電話里哭死過去,說要過來,可又說自己樣子和以前不太一樣,希望沈崇提前跟奶奶說一下。
稍一了解,沈崇這才知道原來大姑並不是沒良心,結就不管雙親,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而是被騙了,嫁到外地才知道人家已經有老婆了,自己還被原配打得差點兒死了,養了好幾年才修復回來,之前臉上還有條很長的縫針的疤,陸陸續續做整容修復,現在已經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了。
一直不敢聯繫也只是怕父母難過,覺得父母覺得自己過得好沒良心,總比看見自己這個鬼樣子強,便狠心十幾年沒回家。
這想法著實糊塗,可又是真實發生的。
沈崇想起當時夏藻勸他給大姑打電話的猜想,他還覺得夏藻太過天真爛漫,對人性的惡沒有了解。
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少年忍不住看著手機,想要跟夏藻立刻分享這件事,卻又猛地瞳孔地震!
等等,現在姑姑要回來,要照顧奶奶,自己也有時間回去上學,那麼送出去的情書怎麼辦?!
他當時懷著哪怕發現是他,反正也見不到的想法去送的。
現在他要回去了,筆跡隨隨便便一對比,豈不是就發現了?!
要不要現在去學校把抽屜里的情書偷出來啊?!
少年轉身想去行動,可下一秒有定在原地。
他看見手機上顯示時間是七點,這會兒早自習早就上了,根本毫無機會。
而小夏同學也的的確確在一到教室就摸出抽屜里的一張信封。
同桌陳家業『哎呦喂』著,賤嗖嗖地湊過來,大喊:「情書啊!魅力不減啊小夏同志。復讀班了,居然還能收到一封。快看快看!」
夏藻的確怪驚訝的,畢竟班裡女生少,且大家現在好像都比較在乎學習,像陳家業這樣滿腦子還想著談對象並蠢蠢欲動的還是少數,大家都只是心裡想想,沒人會主動。
高一到高三的時候,夏藻收到的情書加起來能裝滿一個麻袋,他基本每封信都回復了,有的不需要他回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