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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涿笑著點頭問好,從車裡拿出一個袋子,說:「衛姨,這個你放冰箱,可以保存一周。」
衛姨連忙接過來,問:「這是?」
杜子佑還沒回屋,視線瞥向他。
徐涿說:「綠豆糕,我朋友做的,味道挺不錯,不過許多人嫌它太甜,」他扭頭注視杜子佑,「杜總您吃過覺得還行的話,預訂的下一批也給您送來。」
衛姨立即看向杜子佑,大門的燈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見他沒有拒絕,便收下了:「好,我等下就放冰箱。」
「還有這個,」徐涿鑽進車裡將巧克力拿出來,也塞到衛姨手中,「現在天氣熱,記得放在陰涼的地方,巧克力保質期長,可以慢慢吃。」
衛姨連連應下。
徐涿道別便走了,出小區叫車,趕著回公司加班。
衛姨目送他離開,背景高大挺拔,走路風風火火,是位活力四射的年輕人,連她都被感染得露出了笑容。
「咳。」杜子佑清清嗓子,「你就按他說的做吧。」
「好!」衛姨跟著他進屋,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道,「那位徐先生……人挺不錯的。」
杜子佑背對著她脫外套,只簡單地「嗯」一聲。
衛姨心裡一喜。
杜先生是她拉扯大的,她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但是到底隔了層身份,對一些事情不便插手。
她看他越來越拒人於千里之外,急在心裡卻無能為力,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願意接納的人,如果能成為朋友,或許他也能變得開朗些。
衛姨鼓起勇氣,一邊將打開冰箱,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提一句:「徐先生幫了這麼多忙,哪天請他來家裡吃個飯答謝一下?」
沒有回應。
衛姨以為他上樓了,回頭看,發現他把外套搭沙發上,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扔下一句「再說吧」就上了樓,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幢房子不大,剛買下幾年,平時就他和衛姨兩人住,偶爾會請鐘點工幫忙。
他的房間幾乎占據整個二樓,打通了書房,鋪著厚厚的地毯,端莊嚴肅的風格,書架和桌面纖塵不染,所有書籍、文件和修飾品都擺放整齊,幾乎像是博物館的擺設,從來沒有人使用過一般。
他一進臥室就開了燈,室內如同白晝。
他沉默地坐到書桌前。
片晌後,稍稍彎腰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文件夾,翻開,修長的手指划過上面的白紙黑字。
第一頁是最普通的簡歷,姓名,年齡,右上角貼著一張證件照,寸頭的徐涿正對著他微笑。
第15章
「篤篤篤。」
他指尖收了一下,門外是衛姨的聲音,隔著厚重的木門,勉強能聽清:「杜先生,」她叫道,「老宅的電話。」
杜子佑深吸一口氣,放桌上的手攥成拳,壓下心裡的情緒。
衛姨又等了一會兒門才打開,出來的人依舊是冷著臉,還算平靜。
希望不是什麼要緊事才好,她心裡暗暗祈禱,卻明白可能性太小。
不是要緊的事根本不會有電話來,至少對於那位來說是要緊的事。
她心裡有怨,有悔,隨著年歲的增長愈發強烈。然而懦弱慣了,低頭沉默便躲進舒適區,走不出。
電話裝在客廳,老宅的規矩,被原封不動移植到這邊來。
衛姨在玄關收拾整理,一邊偷看客廳里的動靜。
杜先生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握住膝蓋,以一種端正的,學生聽講的姿勢,一言不發聽電話對面的人說。
他驀地臉色變了,衛姨不自覺停下手裡的動作,擔憂地望著。
他小聲地爭辯了一句,像被堵了回來,緊閉上嘴,直到掛斷電話也沒再出聲。
衛姨照顧他這麼多年,幾乎看到他頭頂上騰起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哄一聲,然後摔電話,將屋內的陳設砸個稀巴爛。
但是理所當然的,他沒有。
「衛姨,」杜子佑扶著額頭,大拇指抵著太陽穴,闔上眼,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周六我回老宅,周一回來。」
「徐哥,」計文菲將電腦里的表格保存好,抬頭就看到徐涿背著包走過,「今天這麼早下班?」
徐涿走得快,倒退著向她揮手:「難得活都幹完了,去趟健身房。」
電梯裡遇到其他同事,多是不同樓層的,但是經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