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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兩隻手弄完,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容蝶中途還是從被子裡鑽出了頭身,蜷縮側臥著?,不敢看他。
臥室豪華奢靡,入目所見都是最頂級的配備設施,沙發,吊燈,島台,窗簾也是用真絲手工製作,葳蕤的光落在上面,仿佛深海浮浪,光斑隱綽,令人浮想聯翩。
她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感,認真而?又?虔誠的姿態。
終於,司懷衍的動作停了,將容蝶的手上下左右仔細察看,確認所有細節都修剪到位才將手輕輕的放回原位。
「醫院那?邊來的消息,說令堂的手術很成?功。」他收起指甲剪等工具,低聲說。
容蝶一愣,接著?忽然從躺倒的姿勢坐起來,被子從頭頂落下。
渾無一物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視線里。
執念太深的人就是這般,當目標實?現,才能有解脫感。她這麼長時間就奔著?能做手術這一件事情去,如今實?現了,浮沉的心終於落回原地。
心跳砰砰,歸於平緩。
她瑩白的臉還帶著?一抹酡紅,眼睛一眨不眨。
司懷衍被她烏黑的頭髮勾惹得心痒痒,沒有經過任何漂染,最純粹的顏色。
忽然,他再度壓下來,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摘了:「再來一次?好不好。」帶著?一點兒哄求了。
司懷衍說著?,親吻了她的手背,深呼吸:「剛才沒發揮好。」
容蝶渾身都寫滿拒絕。
「明?天,明?天要上課」她嚶嚀著?想逃。
就差說求你了。
「那?就,不進去。」這是最大限度的妥協。
容蝶:「……」自知?躲不過,只能認命。
深夜,容蝶窩在他懷裡,二人相擁而?眠。
司懷衍內心究竟是何種態度,無從得知?,而?容蝶則睡意全無,漆黑的眼睛一直都睜著?,出神不已地盯著?頂部歐式的雲石吊燈。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覺得,原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的前半句,是這樣?真實?得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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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後?天黑得越發早,溫度也欻欻得降。
「下課,同學們。」鍾老?抬了抬眼鏡,將公文包拾起來。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也預示著?周末的到來。校園裡人來人往,墨藍色天穹下的百年高校仿佛沉睡的巨大雕像,一下子變得鮮活生動起來。
容蝶坐在倒數第三排的角落,她這幾天回歸了學校,每天按時起床睡覺,按時吃飯上課,距離那?天初夜過後?已經有四五天沒再見到司懷衍。
那?一夜的溫存顫慄、瓊樓奢靡,鮮花著?錦般的極致浪漫,而?她身處其中就像是做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夢。
她不願意回憶,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回憶那?夜發生的所有細節,床第之歡,魚水之樂……包括他幫她修剪指甲時,那?樣?溫柔而?又?虔誠的神態。
這場夢究竟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容蝶的牙齒咬住口腔內壁,疼痛的感覺告訴她,自己?不在夢境裡。
王女士如今手術已經做完,據說恢復得還行?,目前人在療養院裡,有專門的看護在照顧,容蝶不願意再看她那?張臉,聽她說一些瘋話?,手術做完至今都沒去看過她。這個無可救藥的女人,容蝶對她的態度很複雜。
那?些賭博討債的人也沒有再找過她,容蝶想應該是司懷衍幫她善了後?,具體金額多?少,無從得知?,她會找個機會向他問明?白。
只是她註定無法擁有一段正常的戀愛,容蝶想,她看著?教室前門手拉手的恩愛小情侶,二人甜蜜對視後?相互依偎著?離開,容蝶無聲嘆惋,心中鬱結。
她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穿過講台,似乎落到了其他渺遠的地方,在想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頭髮很自然地在後?面揪一個小揪,出門戴著?黑框的素顏眼鏡,將自帶的冰雪的氣質中和得溫寧幾分。上衣是灰色的亞麻豎條紋棉服,下搭黑色的拖地復古水洗褲,褲腳遮住半個平底的白色松糕鞋,樸素的穿搭在她身上依舊能穿出大牌感覺。
從前下課時,容蝶總是第一個開溜,腳步匆匆,看起來很忙碌像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樣?子,每每助教還在那?兒站著?呢,一回頭她影子都沒了。
可忽然之間她又?變得不忙起來,寢室的那?幾個都看在眼裡。
宋青遇收拾好電腦包,從前面一排的位置上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