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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蕭遠霆非像個火藥桶一樣,一點點火星就能讓他炸個翻天覆地。
再或者,哪怕他生氣的點,在於爽約了星星呢,非要說什麼丁少強生活不檢點,搞婚外包養那一套。
就好像,蕭遠霆很在意白瑞書會不會受到欺負一樣。
開玩笑!他堂堂總攻大人,哪有那麼好欺負?
想到這裡,白瑞書忽然覺得臉頰有些溫熱。
他又推了推星星,開口哄騙:「星星乖,爸爸得在下面熱菜呀,你把父親叫下來就直接可以吃了!」
星星似懂非懂地望了望那邊正咕嘟咕嘟的火鍋,終於還是點點頭,握著小拳頭,向二樓跑上去。
蕭遠霆當然知道剛剛他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來不及了。
他心裡那頭小怪獸叫囂著要出來,他如果不說點狠話迅速解決,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確定。
他踉踉蹌蹌地衝到臥室,從床頭櫃中拿出耳機,又飛快地將自己關到隔壁的健身器材室里。
他沒開燈,高大的身軀順著門板滑下來,最終蜷縮成一個大圓球。
他顫抖著手,將耳機塞進去,點開了最常聽的音頻。
三年了,這種不可控制的暴走情緒,已經折磨他一千多個日夜,唯一的慰藉就是保存在手機里的這段音頻。
音頻里是一個清透乾淨的男聲,他好像是站在滿目青翠的山谷中,朗誦著自己喜歡的詩句,如同清風般撫平蕭遠霆躁動的心緒。
今天這個情緒來得有點蹊蹺,蕭遠霆重複將音頻聽了兩三遍,心中的煩躁竟然沒能減輕半分。
他索性摘下耳機,戴上拳套,沉重兇狠的拳頭,將懸掛在黑暗中的沙袋,打得嘭嘭作響。
也許是他這些年都沒有因為私人感情的事情發過火,其實那段音頻對這種情況無效。
又或者是,隨著他聽得越來越頻繁,這段音頻對於他的「療效」越來越差。
他不敢想像,如果蕭氏掌權人有情緒障礙的消息傳播出去,對蕭氏股價會產生多大的影響,更不敢想像他苦心經營的家業,最終落入別人的手中。
這些焦慮不安和煩躁,通通化成拳頭,落在沙袋上,也落在他自己身上。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健身室的門被人推開一道小縫,一雙小手扒在門邊,圓溜溜地眼睛怯生生地看進來。
走廊的燈光透過門縫,將漆黑的室內照亮了一片。
蕭遠霆停下動作,一手扶住搖晃的沙袋,另一隻手送到唇邊,用牙齒叼開了緊扣的綁帶。
他衝著門口的星星勾了勾手:「你找我?」
星星點點頭,大著膽子鑽進房門,試探性地往裡面走了兩步,見沒有什麼事情,才飛快地撲到蕭遠霆腿邊。
他仰起頭,臉頰上還掛著淚水的痕跡:「父親,爸爸說他不出去了,你不要把我丟掉,好不好?」
任憑蕭遠霆心情再不好,面對著這樣的星星,他也說不出一句重話。
他蹲下來,將星星抱坐到一旁的啞鈴凳上,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我怎麼會把你丟掉呢?我的意思是,如果爸爸今晚出去,那我就把你丟到院子裡,然後我去拿車鑰匙,帶你出去吃大餐。」
對於用這種文字遊戲騙小孩,蕭總信手拈來,說得一本正經、毫不心虛。
星星歪著頭,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很快完全相信了他的解釋,笑著眨眨眼,伸手抱住蕭遠霆:「我知道父親捨不得我。」
如此父慈子孝的溫馨場景,健身室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白瑞書不放心星星,跟過來剛好看到這個忽悠小孩的場景。
他忍著笑意,完全推開房門,飛快地瞥了眼蕭遠霆:「下樓吃飯吧。」
一頓晚飯,他們吃得還算和諧,蕭遠霆主動夾了些食材給他,作為回報,他也幫對方倒了半杯紅酒。
礙於星星在場,他們誰都沒有提及剛剛不愉快的事情,維持著表面的相敬如賓。
晚飯後,蕭遠霆直接鑽進書房,他也帶著星星回到房間玩耍。
白瑞書幾乎沒有跟人吵架、鬧彆扭的經驗,他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算不算是和好了。
可是,他們分明還沒有溝通,也沒有把話說開。飯前的矛盾像是一根細小的魚刺,卡在他喉嚨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讓他渾身難受。
他的這份糾結和思慮,連星星都沒有瞞過。
晚上哄睡的時候,星星突然轉過身,若有所思地向他提問:「爸爸,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