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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靂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從身後扯了一個枕頭墊在電腦下面,伸手又去摸煙。
一隊人很快到了張吉的店所在的路口,這裡就在場子口菜市場大門口的拐角處,阮副支隊帶著一眾人大張旗鼓地下車的時候,農藥店門口已經排了小几個人的隊伍了。
「怎麼還沒開門?」一個大媽拎著菜籃子。
「是啊,說了今天進新種子的。」另一個老大爺也是焦急萬分,「這都幾點了!小張平常不是挺勤勞的嘛!」
阮賢瑜扒開一種老年顧客,瞅著面前的一道大鐵門。
「這裡是店正門,後面有個小路拐進去,應該就是後院宅子的門口。」女警錢述站在阮賢瑜旁邊,起手指向旁邊的一條巷道。
阮賢瑜點點頭,一揮手帶著一幫人就抄小道往後去了。
老式棚戶區的違章搭建已經無法用迫拆這個詞來搞定了,因為50以上的建築都屬於違建,要是都迫拆了,恐怕棚戶區一半的居民都要無家可歸。
張吉住的這間小屋子就屬於在農藥店板房院子裡的違章建築。
阮賢瑜扯開擋在面前的一條電線,踩過好幾塊擋路的木板,才看到那扇破舊的木門。
那木門被漆成暗綠色,在林林總總參差不齊的怪異堆放中陰惻惻地鎖著。在這樣一個艷陽高照的夏日清晨顯得格外的不對勁。
「張吉!開門!」鄭鵬宇起手敲了敲那扇詭異的木門。
木門不堪重拳的抖了一抖,門裡沒有任何回應。
「張吉!開門!」
「不用敲了。」
大洋彼岸連線那頭的一道聲音直接開口制止。
言靂緊盯著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不太對勁。直接破門!」
「是!頭兒!」
鄭鵬宇毫不客氣,一腳急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木門就應聲打開了。
屋子裡散發出來的悶臭與酒氣熏得眾人都捂住了鼻子。
阮賢瑜眉頭緊皺,立刻從兜里掏出口罩戴上:「看來施主任才回家幾個小時又要來上班了。」
十五分鐘之後,法醫主任施曉楠已經帶著痕檢和法醫的人全副武裝地趕到了現場。
黃色警戒線外圍著許多看熱鬧的老頭老太。
歐陽冰冰舉著自拍杆,把鏡頭拉到一個最大的角度:「頭兒,張吉死了,人趴在桌上,面部朝下。」
攝像頭幾乎覆蓋全屋,痕檢員在地板上鋪滿了保護現場的墊腳板。
施曉楠半蹲在已經死去的張吉身側,小心翼翼地檢查屍體情況。
「死者面部朝下趴在桌上,初步看來沒有皮外傷,面頸部不正常黑紅。」白色乳膠手套將屍體頭部輕輕抬起,「死者雙手垂下,脖頸前部有輕微扼痕,應該不是致死原因,更像是窒息時由本人不自覺地扼喉造成的。瞳孔放大,眼球上翻,嘴部張開,看樣子確實像是窒息,也可能是心臟原因造成的呼吸困難。」
「又是心臟問題?」白色煙霧緩緩地向空中瀰漫,言靂盤著一條腿,放下夾著煙的手在膝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鄭鵬宇踩過白色墊腳板:「現場沒有摔砸痕跡,也沒有任何血跡和行兇痕跡,可以初步判斷張吉在死亡前沒有癲狂狀態,看樣子確實像是心臟衰竭而造成的猝死。」
根據現場情況顯示和鄰居的調查結果,張吉是一個人住,平常也很少帶人回家。屋子很簡陋,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生活看起來比較單調無趣。
死亡時間可能是在晚飯時分,或者更晚一些。桌上有兩個菜,芹菜乾絲和一盤紅燒肉,表面看上去沒有菌類。一雙筷子,一碗吃了大半的米飯。
痕檢員把飯菜及碗碟全都仔細地收集了樣本。
言靂盯著晃動的屏幕:「他有沒有喝酒?」
「這裡有酒!」正在碗櫃前的鄭柯拉開櫃門,碗櫃裡有一瓶二鍋頭。
鄭柯拿出來放在視線平行處輕輕擰了擰:「瓶蓋切口很新,應該是最近才開的,差不多還有半瓶。」
碗櫃裡也沒有多少東西,加上桌上的,外勤刑警們清點了一下,一共有兩個湯勺、兩個小碗、兩個大碗、兩個玻璃杯、卻只有一雙筷子。
「頭兒,這碗櫃裡的小碗上面有水漬。」鄭柯拿手機拍了一下。
言靂湊近鏡頭:「應該是有人洗過放進去的。」
邢焇也盤著腿坐在言靂身後,兩人的動作一前一後如出一轍。
後面的人側過身來看屏幕,偷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