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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餘的被褥,他只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夜裡迷迷糊糊打了下哆嗦,還是勉強閉著眼睛睡過去了,再次醒來時發現身上已經蓋了一件厚外套,透過窗簾能看到天有些蒙蒙亮,看表時間還很早。臥室門還關著,他穿上外套輕輕帶上房門。
十月的清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早早開張的小店,一層層的蒸籠冒著裊裊熱氣,包子饅頭煎餃油條、牛奶豆漿白粥鹹菜,花樣繁多,他點了豆漿和油條,熱情的胖老闆邊打包東西邊問他還要不要別的,他搖搖頭,「就這樣。」
油條豆漿,就這樣,已足夠,簡簡單單,他需要的也只是這麼多,把油條浸在豆漿里,又軟又脆,這是他和她都喜歡的吃法,她說她早餐幾乎頓頓吃麵包,因為方便,後來他們早起10分鐘,他帶她在路邊攤吃早飯,他發現了他們的共同點,那時候的時光多麼簡單,多麼快樂。
應楠起床不見他的蹤影,地上兩隻行李箱敞開著,昨夜太晚了,她霸占了房間,他肯定也不方便收拾衣物,她猶豫了一下,開始一件件把箱子裡的衣服掛進臥室的衣櫃裡,男生的衣服確實簡單很多,大多是純色的,黑白灰,還有藍色。還有一些小物件,她想不應該動的好,餘光不經意的瞥見了一張揉皺的相紙,她遲疑的抬起壓在上面的書本,相片上的她因為奔跑而被吹起了劉海,整張臉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有些蒼白,她奮力的表情看著有些好笑,這是她高中唯一一次參加校運動會,第四名,她記得很清楚,記得更深的是她幫他拿著校服,抬眼間那跟細細長長的標槍順著他頎長的身軀劃出優美的弧線,也在她心裡畫了一條明亮無比的曲線,細膩婉轉,扣動心弦,那些美好的記憶,已經占據她人生的一隅,生根發芽,那是沙地植物,即使酷熱乾燥、風沙肆虐、雨水奇缺,它也會存活,更甚的是,它那掘不到底的龐大根系還在肆無忌憚的縱深延續,生命力的強盛超過了任何人的想像。
她小心翼翼的撫了一下那褶皺,撫不平,但圖像依舊完整,絲毫不受摺痕的影響,她站起身才發現陽光幾乎鋪滿了整個房間,他推門而入輕易的踏進了這片光亮中,陽光肆意的灑在他身上,耀眼的讓她無處躲閃。
「我幫你把衣服都掛起來了,其他東西你自己收吧。」她咕噥說,怯怯的,害怕自己會不會多管了閒事。
「唔,你可以都理了,省得我動手。先出來吃早飯吧。」他淡淡的說,淡淡的笑,笑意不明,她不敢細看揣摩。
「很久沒吃油條了。」他說。
「為什麼,d大食堂沒有嗎?」她掰下一半油條直接丟進豆漿里,用筷子壓了兩下,直接夾起還滴著豆漿的油條往嘴裡塞。
「想吃,但從沒想過要去買。」他說的自然,話語意味不明。
她抬眸,他正看著她吃,眼底溢出些許貪戀,像是她碗裡的油條比自己的好吃似的,又好像是從來沒見過她吃東西一樣。她有些窘迫,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反正一直都是這麼吃的,不如就悶頭吃好了,筷子再一次將浮在乳白色的液體上的油條壓下去,然後夾起,只要浸一下就夠了,這樣最好吃,又軟又脆,她低頭咬一口,白色的汁液滴落下來。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他捲起襯衫袖子,也將油條浸泡進豆漿,只見豆漿吱吱的冒起幾個小泡,他夾起油條。
「嗯,還好。」她如實回答,眼神暗淡的看著他的傷口,似乎是隔了一夜才有了些許勇氣正視昨晚的事情,體育場看台那樣的環境,別說是起衝突爭執,就是不小心摔一跤,也很危險,她小心翼翼地說:「你……不應該這麼衝動。」
他像是並不在意,甚至突然有些高興,語氣肯定的問:「你沒有男朋友?」
「我?沒有。」她細聲回答。
「我以後可以去你學校找你嗎?」他問。
「可以。」她輕點頭。
第14章
「怎麼這麼大個狗皮膏藥?」一大早老何上前瞧了一眼張旭手腕上的藥貼,發現袖子裡隱約還有些鼓囊,想要問怎麼回事,被他閃了過去。老何不死心的一路追到辦公室,開始猜測傷口來源:「摔的?這麼大個人也不可能啊,難道是打架?為女人打架?也不對啊?你不食人間煙火……」
老何倚在門框好半天不見他想解釋的意思,自覺無趣,嘆氣正要轉身離開,冷不丁背後傳來一句問話:「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餐廳,適合約會的。」
「呦,真跟女人有關啊?」老何回頭,對他的傷一點兒不以為然,倒是磨蹭了這麼久終於找到點樂子,雙眼圓睜,像是遇見什麼喜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