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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癫心中甚为震动,而他双耳也给这一记反击震得嗡鸣不已。
看来,这名捕铁手,真个名不虚传。
这时,却听铁手心平气和的道:“是。我在苦泪乡前,确已得逢狂僧法身,当时因恐冒昧,未便上前自我引见。”
梁癫冷哼一声:“虚伪。”
蔡狂一双黑白分明的厉目,早在发丛里左看看,右看看,猜出了梁癫已递了招,也明白狂僧并未讨得了好,当下嘿嘿干笑了几声,道:“世上不许人虚伪的人,才是真正的大虚伪。”
铁手笑了笑,问:“为什么呢?”
蔡狂最是喜欢议论,见铁手这样问,心中自生亲切感,便道:“世上有谁不虚伪?难道你不喜欢的人,一见面便骂?难道你爱上的人,你一见着便上前搂抱?要是性欲冲动,难道你能随便抓个漂亮女人就可解决?你要完全不虚伪,还穿衣服遮遮掩掩干啥?不如全部脱去,到处乱幌!有些虚伪是必须的!坦白说,见老杜和养养这般恩爱,我心里很妒忌,但我心里为养养高兴的感觉来得强烈些,所以才强把妒嫉心压下去,才不致于一刀杀了老杜!老实讲,我见着癫老鬼,一眼就火大,恨不得一刀杀了,乱刀剁了,将之喂狗饲猪逗布谷的,但我还是先行忍下了,说明了讲好了才打,以免胜之不武!”
梁癫冷笑道:“那是因为你虚伪,所以非要把它说成天下人人非虚伪不可!”
蔡狂道:“你不虚伪?你一上来就暗算铁手,但又吃了哑巴亏,还装没事人的模样,这不叫虚伪,难道就叫卑鄙不成!”
梁癫吼了一声:“你!”
铁手忙道:“狂僧只是要试一试我是不是冒牌货儿罢了,他的内力深湛,已到无动不舞、无动而武的境界,要不是他收了力,我可要出丑当堂了。”
梁癫冷哼一声,语音倒柔和了起来,“话倒说回来,我上山来帮杜老会主对付大连盟,这狂王八上来是想抢老婆的,你上山来却又是为啥?”
铁手道:“是诸葛先生派我来的。”
杜怒福动容道:“对了,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不知道二爷来此。所为何事?不知诸葛先生有何吩咐?”
铁手道:“他要我尽一己棉力,为青花会、燕、鹤二盟抵抗大连盟的进侵。”
梁癫道,“诸葛老儿有这么好?他自家的门前雪尚且扫不开了!”
铁手下了决心,把话说了下去:“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长孙光明喜出望外的道:“诸葛先生既慨然遣来高足相助,便是我们一会两盟的恩人,他有何差遣,我们当尽全力。凤姑,你说是不是?”
伏鸣凤即道:“诸葛前辈有什么指示,尽请吩咐,尽说不妨。”
杜怒福也道:“请说,快说。”
铁手道:“我们要相借金梅瓶一用。”
杜怒福叫了一声:“什么!?”
长孙光明肃容不语。
凤姑低低的啊了一声。
铁手见状即磊然道:“金梅瓶原属商贾刘芬所有之物,我们要此物也不外为了物归原主,诸位如有不便,此事可慢慢再议,在下也决不夺人所好,强人所难。”
杜怒福颇有为难之色,向长孙及凤姑低声犹豫的道:“这个……你们之见……这事……”
在杨花树下的梁养养却断然的道:“可以。会主,我们不靠这个……”
杜怒福扪着胡子,一副委决难下的样子。
凤姑强展笑颜,向铁手婉转的道:“要是别的事,我们都一定能做到,只是这事,我们别有苦衷……”
却听蔡狂在旁大叫:“虚伪!虚伪!”
梁癫斥道:“你这疯子,尽呼啦嚷什么嚷!”
蔡狂张狂地道:“这小子摆明说来襄助,结果是旨在夺宝;这几人刚才剖心剜肺的说不遣余力,结果一听要割爱让宝,连忙不打招呼回头走,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铁手闻言忙道:“助拳是助拳的一回事,求宝是求宝的一回事,铁某衷心前来,尽一己之力,为拒奸恶,就算诸位对金梅瓶不能割爱,也决不影响此事。”
凤姑虽是女流之辈,但说话意甚坚决:“既然诸葛先生所求,我们一时未能办到,二爷臂助美意,我们也不敢领受。”
铁手道:“这——”
心下却已意决:就算他们不允,他自己也会暗下留在此地,在旁力助便是了。
长孙光明却问:“在下素知诸葛先生光风济月,和光同尘,早把山高谷深、绿柳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