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后这是逼宫(第1/2 页)
“王爷,请吧。” 护龙卫绕着摄政王和熙王站成了两个圆环,贺元殿被围得水泄不通。 摄政王却置身事外坐着,不动如山。他仍一心把玩着杯盏,好似看不出如今局势紧张,性命攸关。 手中那只玲珑奇巧的杯盏,晶莹剔透,在烛火照耀下散发着微光,与太后的扳指是同种玉质。 倏而,它清脆地掉落在桌案,未碎,却足以引起太后的注意。 “瞧摄政王都开始手抖了,还不将他搀回广寿宫安养。” 广寿宫乃太皇太后居所,如此,是不打算将任何人放出宫了。 摄政王提壶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入口却是茶,凉苦,发涩。 待喉间怪味消散,他方才抬头,看向立于贺元殿正中央刚过暮春之年的女人。 “太后这是要逼宫?” “摄政王何出此言啊?”太后却忽然笑了,指着杯盘狼藉乱七八糟的地面,她的笑意加深,眼里是不再掩饰的野心:“逼宫的不是你们吗?哀家不过是平定内乱罢了。” 说完,对上摄政王熙王波澜不惊的眼,俩叔侄与先帝如出一辙的神情,令她心生厌恶。 “尔等竟不知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吗?那便让护龙卫告诉你们。”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护龙卫统领立马列出几宗罪名。 “贵太妃弑君,熙王欲夺权篡位,摄政王勾结南浔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又趁机吹了一波彩虹屁,还不忘威吓一番。 “若非太后娘娘神机妙算早有准备,国将不国!今太后娘娘仁心仁德,虽恕免尔等死罪,但活罪难逃!” 闻言,意识到皇权即将更迭,惊觉自己站错队的部分后宫嫔妃果真被吓得不行,当场就哭哭啼啼跪下求饶。 “臣妾一心向您,与熙王素无往来,太后娘娘明察哪!” “臣妾被父亲当作棋子送进宫中,属实是身不由己!臣妾宫中有摄政王私密手信,求太后娘娘开恩!” “臣妾自幼失恃,见您就犹如娘亲,成日都想着对您尽孝求您垂怜,太后娘娘疼疼臣妾吧!” 一个个争先恐后跪爬到太后脚下,发髻乱了,衣裙脏了,世家千金的尊严不要了。 太后谁也不管顾,抬脚踢开扒拉着她的手,踢不开便踩在脚下,一只只纤美柔荑在细碎瓷片上绽开了花,血肉淋漓。 踩痛了,自然无人再敢冒犯了。 “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蹄子!如今才想起投靠太后娘娘,晚了!” 方才不慎摔倒被踩后骂骂咧咧的顾太妃,此时卑躬屈膝站到了太后身侧,言语谄媚:“就让臣妾来吧,可别踩疼了娘娘的凤足。娘娘的手伤,还得仔细养着呢。” 太后手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指间缠了细布,她握着不便戴上的新碧玉扳指覆于其上,没理会顾太妃。 她难得有了点耐心,不能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皇帝已死,便只能从摄政王熙王下手。 “若乖乖认罪,并说出神印藏处,看在先帝的份上,哀家定会网开一面。” 只是摄政王的嘴着实难撬。 “本王可不知什么神印。” “倒是这贺元殿……”他顿了顿,“如今遍地都是鬼印,可怖得很啊。” 演尸体演得快睡过去的容岑,听到这句瞌睡都醒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不愧是皇叔,精辟。 虽然把友军也骂进去了,但显然自己人都是脸皮巨厚者,丝毫不受影响。 反观太后,她的心态就不行,气得想摔碧玉扳指。 容岑就等着她摔呢,听个清脆响,还能精神些。 结果她竟然不摔了! 也没咬着银牙放狠话,平日里分分钟怒气值爆表的人,今天怎么如此能忍? 容岑没看见太后的脸色几番变化,十分艰难才平复了怒气。 只听她道:“这么说来,摄政王是拒不认罪了?” 殿内静默,无人回应。 剑拔弩张的气氛越发浓厚,容岑总感觉太后下一刻便要发疯,这戏差不多也该收场了。 却听太后以胜者的姿态笑着开口:“那熙王呢?” 硬骨头啃不动,软骨头易嚼。 “瑾瑜啊,你母妃可是亲口认下了弑君之罪,自请缢于康宁宫。” 随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应是太后走到了熙王列席的桌案前。 “瑾瑜莫怕,哀家已派人救下你母妃,许她禁足一年闭宫不出抄经抵罪。” “宫中一直传言贵太妃早有弑君之心,哀家却是从来不信的。陆妹妹生性纯良,怎会那般?” 陆贵太妃与熙王向来母子情深,太后刻意提起,无非是想借此拿捏他。 但熙王并未如她所愿。 “信与不信,皆在太后之口。”少年郎嗓音清润,目光直视她,“皇兄突遇不测,太后娘娘竟不伤怀吗?” 莫说他,容岑亦觉怪诞诡奇。 她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却被太后视为头号仇家。 她的母后,无数次想置她于死地。 她有足够理由怀疑自己的身世作了假。 太后却冷笑一声:“哀家懂了,熙王也不愿认罪。”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为你穷极手段,谋划多年,一朝败露又独自担罪。何苦?” “既然两位都不想与哀家说,那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