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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顧夕了,脖子……不小心割到了。」
「離開了?那你準備去哪兒?」
徐嘉樂認為丁邱聞有了自傷的傾向,他在心裡暗自盤算,嘴上問著其餘的事,丁邱聞說:「我不知道,我沒地方可去。」
「那你也不能待在醫院啊。」
徐嘉樂發出了嘆氣聲,他置身事外,像一位不熟悉的朋友那樣,表達著虛假的關心,他偏偏不落入丁邱聞的圈套,就連憐憫也是適度的。
「我真的沒地方可去,」丁邱聞說,「讓我先在這裡待會兒,而且,我的頭撞到柜子了,很疼,我得掛個號檢查一下。」
不知為什麼,丁邱聞的話忽然令徐嘉樂警鈴大作,他壓低了聲音,問:「顧夕打你了?」
「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
「頭裡面疼還是外面疼。」
「外面。」
「那不用去檢查了,」徐嘉樂接過了丁邱聞的行李箱,帶著他朝裡面走去,說,「我幫你看看,處理一下,脖子上的傷也要處理。」
「謝謝。」
丁邱聞跟隨徐嘉樂走進了治療室,他坐在椅子上,徐嘉樂弓著腰為他處理傷口,告訴他:「不嚴重的,很快就能好了。」
「你昨天晚上沒睡?」距離很近,丁邱聞看到了徐嘉樂眼下的烏青。
徐嘉樂說:「睡了會兒,擔心孩子,挺清醒的,一大早就來上班了,也沒覺得累。」
「考拉好些了嗎?」
「醫生說情況很不錯,我們都鬆了一口氣,今天我跟宋昕榕都在上班,我爸媽在醫院。」
「叔叔阿姨最近也累壞了,要是你們願意,我可以去換你們,讓叔叔阿姨休息吧。」
「不用。」
徐嘉樂身上散發出熟悉而溫暖的氣味,他細心處置著丁邱聞身上的兩處傷口,猜想昨夜的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丁邱聞看向他,凝視他,他回應丁邱聞的注視,說:「好了,可以了,你可以在這裡坐會兒,現在沒什麼人。」
說完話,徐嘉樂就離開了治療室,過了大約十幾分鐘,他又回來了,他將手上的藥水和棉簽遞給丁邱聞,說:「這個帶著,每天擦一擦。」
「我得走了吧?」
丁邱聞並不知道該走去哪裡,他明知故問,忽然期待起徐嘉樂的挽留,然而,他沒能如願,徐嘉樂只說:「想坐就坐會兒,想走也可以走,藥的錢我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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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徐嘉樂結束了白班,當他換好便裝、走出更衣室,發現丁邱聞仍舊在走廊里坐著,身邊放著手提包和行李箱。
丁邱聞睡著了。
徐嘉樂不忍心看到他這樣,猶豫以後,還是叫醒了他,說:「不能在這兒睡,我下班了,得走了。」
「我去哪裡?」
「當然是回你住的地方。」
「但我沒地方住了。」
「你和他吵架了?」
「不是吵架,我是真的離開他了。」
時隔一年,丁邱聞又變成了獨自飄零的一個,他能得到徐嘉樂的同情,卻難再得到他的庇護,徐嘉樂說:「要不……你去酒店開個房間吧。」
「只能這樣了。」丁邱聞說。
徐嘉樂走出了急診大樓,室外,零星的雨絲持續飄落,渲染著初冬時候蕭索陰冷的氛圍,不是夜幕降臨時,天色卻黑得可怕。
徐嘉樂站在院子裡,緩慢地交換一次呼吸,然後,轉身再次走進了急診大樓里,他找到了丁邱聞,說:「走吧,我幫你去附近開個房間。」
「嘉樂……」
「走吧。」
誰都沒有帶傘的這個午後,徐嘉樂和丁邱聞一起淋了雨,天很冷,快到下雪的時候了,丁邱聞在酒店前台處翻包,尋找著身份證,然後,指尖發抖地將身份證遞出去。
徐嘉樂接了他的身份證,觸碰到他的指尖,那種鑽心的冷意令徐嘉樂眼眶發熱,他在想,丁邱聞不應該活成這樣的。
「藥帶了嗎?」徐嘉樂問。
丁邱聞點著頭,說道:「帶了,放心吧。」
他們一起走進了酒店的房間,丁邱聞脫了外衣和鞋,穿著襪子站在地毯上,徐嘉樂從柜子里找到了一次性拖鞋,遞給他,說:「穿上吧。」
「你要走了。」
「對啊,我得回去休息了,睡會兒還得去看考拉。」
「嘉樂!」丁邱聞忽然抬高了聲音喊他的名字,丁邱聞站了起來,和他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