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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剛握上琴頸,卻聽江岌忽然抬高了聲音:「別動那把。」
那聲音挺嚴肅,鍾揚看了江岌一眼。江岌也正皺眉看著他,又是那種含著警告的目光。
「不碰就不碰,」鍾揚嘀咕道,「一把破吉他至於寶貝成這樣嗎……」
江岌收起目光,繼續手裡的活兒,一想到這把吉他,他就覺得糟心。
上午他拿著這把吉他去了好幾家樂器維修店,師傅給的答覆都大同小異——修倒是可以修好,但因為這把吉他當年是手工做的,找不到原版零配件更換,修理之後的音色可能會出現一些微妙的變化。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音色的改變如果不仔細聽,旁人根本就聽不出來,但江岌彈了這把吉他十年,對於這把吉他可能出現的任何改變,他都覺得難以接受。於是他又拿著那把吉他回來了,想著有時間再去其他店裡看看。
「對了,」鍾揚直起身,「上次秦青卓送你那把吉他,我給你找了個好買主,價格你絕對想不到。」
「多少?」
「十萬。」
「十萬?」江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他一眼,「你哪找來的冤大頭,不是坑你的吧?」
江岌也拿著這把吉他去幾家樂器店問過價格,秦青卓送的這把吉他確實不是便宜貨,是一把絕對的高端琴,但樂器店最多也只給到四萬的價格,跟鍾揚說的這價相差甚遠。
不過,鍾揚這人挺神奇,三教九流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也沒有他接觸不到的渠道,能找到這麼一個冤大頭買主,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哪找來的你就別管了,反正絕對靠譜就是了。」鍾揚擺擺手,老神在在道,「先說好,十萬塊我要抽三成中介費,剩下七萬直接打給你,你也不用跟買主打交道。是不是很心動?」
坐在沙發上的彭可詩停止了打字,抬頭看著鍾揚:「鍾揚,別添亂,這把吉他畢竟是秦老師送給江岌的生日禮物,這麼快就轉手,怕是不太妥當。而且,既然江岌原來那把吉他壞了,不正好可以用這一把麼?」
還沒等江岌說話,鍾揚先笑了一聲:「詩姐,你擔心這個,真沒必要……這吉他八成都不是秦青卓自己選的,送出手可能就不記得這碼事兒了。再說十萬的吉他哎,不賣留著自己用,江岌他是錢多燒得慌嗎?詩姐,你這種有錢人就不要摻和這事了,讓江岌自己做決定唄。」
他說完,看向江岌:「怎麼樣哥們,賣嗎?」
「賣。」江岌乾脆道。
彭可詩欲言又止,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她拿過自己的電腦包,從裡面翻出了幾張紙,站起身朝江岌走過去。
江岌半蹲在門邊,正低著頭,用手裡的鐵錘敲著釘子,看上去心不在焉,應該是在想什麼事情。
事實上江岌的確在走神——許是因為剛剛頻繁提及了秦青卓,他腦中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那天在台上看到的,那一瞬間秦青卓臉上閃現的有幾分可憐的表情,且這表情在他腦中長久停留,揮之不去,讓他不由地有些心煩。
走近了,彭可詩腳步停下來,出聲道:「江岌。」
江岌這才回過神,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眼看向她:「什麼事?」
「怎麼了怎麼了?」鍾揚正閒得無聊,見彭可詩捏著幾張紙走向江岌,跳過來湊熱鬧,一臉八卦,「詩姐你是要跟江岌表白嗎?」
「一邊兒去。」彭可詩說。
「嘖……」鍾揚摸著下巴,「不簡單。」
「是你之前扔掉的一篇歌詞,」彭可詩走到江岌旁邊,也半蹲下來,「我挺喜歡的,這幾天忽然有了點靈感,就譜了曲子出來,沒跟你提前打招呼,你別介意啊。」
江岌的目光掃向她手中的樂譜,停留幾秒,開口道:「你想下一場用這首歌?」
「跟你說話真是不用費勁兒,」彭可詩笑了笑,「對,我就是想找你說這事兒,不過如果你介意的話……」
「沒什麼可介意的,」江岌說,「用吧。」
彭可詩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還有,如果接下來幾天你有時間,下場比賽我們好好排一下?第一場去得太倉促,第二場那首歌又……」
她停頓下來,試圖尋找一種相對溫和的表述,但江岌很直白接上了話:「太爛了,沒事,你直說就行。」
「總之不是你的水平。」彭可詩說,「如果不是你親口承認是你自己寫的,我還以為是鍾揚代筆。」
「我也不是這個水平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