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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你是聽誰說『我們不對付』的?」
這話把尹修傑問懵了,「當、當然是聽時夏本人說的了。」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時夏的身體發軟,靠著的肩膀有向下滑的趨勢。牧冰伸手撈住他的腰,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那他有和你說過,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坐了兩年同桌嗎?」
尹修傑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同桌?你們是高中同學?同班同桌?」
「同吃同住,親密無間,睡過同一張床的那種。」牧冰簡潔地說,「時夏對我的評價,信一半就夠了。」
他懷裡的當事人不適地皺了皺眉,嫌冷似的往牧冰的懷裡鑽了鑽,牧冰垂眸,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尹修傑看得瞠目結舌,被佟蔓蔓往旁邊拽了拽。
「不是,他們……」尹修傑語無倫次,「時夏,牧冰,他們倆,啊?」
「剛才就想跟你說了,他們倆的事你不用操心。」佟蔓蔓壓低聲音說,「我剛才在電影院裡還看見他們倆……」
「啊?」尹修傑瞳孔地震,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在佟蔓蔓他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電影院門口。牧冰打開車門,先把時夏扶進去,然後坐進去,關上車門。
車門隔絕了暴雨,也隔絕了佟蔓蔓他們聊天的聲音。計程車緩緩啟動,車前的大燈映出一圈炸起白光的水。
時夏的額頭已經很燙了,他低著頭瑟縮在后座的角落裡,試圖鎖住一點體溫。
「冷嗎?」牧冰伸出手,把他往自己懷裡拉。
時夏甩開他的手,縮得離牧冰更遠,後背跟座椅緊貼在一起,被雨打濕的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像只落湯的小動物。
「誰跟你同吃同住親密無間了。」小動物從唇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牧冰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沒聽見呢。」
「我只是發燒,又不是聾了。」時夏悶聲。
「為什麼不跟尹修傑說我們是同學的事?」牧冰問。
「……」時夏沒吭聲。
「跟我當過同學,就這麼讓你難以啟齒嗎?」
「我告訴誰什麼事是我的自由,跟你沒關係。」時夏嘟囔道。
「既然這樣,你也沒資格抗議我的評價。」
「你——」
「過來。」牧冰伸出手。
「我不冷。」時夏擰著脖子。
「我冷。」牧冰說,「我淋雨了,衣服都濕了,凍死我了。」
看著牧冰面無表情地說出以上台詞,時夏又氣又想笑,繃著的臉抽搐了一下,還是沒忍住,低頭撞在牧冰的胸口上。
牧冰的手臂收緊,在他背後輕輕拍了兩下。熟悉的溫暖透過布料傳遞過來,讓人忍不住貪戀。
計程車在紅綠燈前停下,司機好奇地朝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正撞上牧冰冷漠的目光,又趕緊收回去。
在這種安心的溫暖里,時夏的腦袋越發昏沉,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身體感到一陣顛簸。時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牧冰的背上,後者背著他,正在往上爬樓。
牧冰的個子比他高,雙腿修長,連肩膀都更寬一點,就算背著一個大男人也似乎毫不費力。
時夏沒有動,放任自己把下巴擱在牧冰的肩膀上,隨著他起伏顛簸。
牧冰一直背著他走到三樓,停下腳步,側臉看他。
姿勢的原因,他們的臉挨得很近。牧冰轉頭時,唇角幾乎擦著時夏的臉頰掠過,溫暖柔軟的,帶著一絲輕柔的癢。
酥酥麻麻,像有東西在心裡不輕不重地抓了一把。
然後牧冰開口,「醒了就下來,沉死了。」
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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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瓢潑大雨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襯得公寓內更加安靜。
牧冰把客廳的窗戶關上,從抽屜里找出退燒藥推開北邊臥室的門。時夏把自己整個人都裹進被子裡,露在外面的小臉泛著紅暈,呼吸急促。
「把藥吃了。」牧冰在他床邊坐下。
時夏皺著眉勉強睜開眼,他現在腦袋昏沉得像塞了十斤棉花,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只想睡覺,「不……」
「不吃藥就去醫院。」牧冰說,「你自己選。」
「不去醫院……」
「那就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