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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話自然沒有學生反駁的餘地,應楠只好乖乖座在辦公桌邊做題。
她從老師辦公室出來時校園裡已經沒幾個學生了,天色也有些暗下來。校門口倒是還有幾個不著家的學生聚著閒聊,她一眼就望見其中一個男生,也許是因為個子高,在那一群人中特別顯眼一些,五官是標準的濃眉大眼,說笑間會露出右側一顆小虎牙,不突兀卻能一眼吸引人的目光,帥氣中平添了幾分可愛,似乎有些眼熟,其餘大概三四個學生,穿的都不是本校校服,他們大概還在等人,校服上衣拉鏈是拉到一半敞開的,領口後扯,一副閒散的樣子,她只認得其中有兩個是一中的校服,其餘的想不起來具體是哪所學校了。
初中時候,學校總會有那麼一群不學無術的學生,放學後的校門口成群等人、閒聊、打鬧,有穿校服的,有不穿校服的,但是樣子如出一轍,都是痞痞的,學校想管也管不住,全校大會上教導主任不知道叮囑了學生多少次讓大家遠離外校學生和社會閒雜人等,要遵守學校紀律。本來這二中能考進來的學習也不會太差,普通班裡會有一些末位的學生,所以校門口這種現象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非常少見而已。
她定定的看了幾秒那群學生,天越來越暗了,那個高個子男生也發現了她,說話間眼神瞟向她這邊,她連忙加緊腳步離開校門口朝家的方向走去。
依舊是漆黑的早晨,上學路上的情景已與昨天大相逕庭,依舊是昏暗的路燈,可它投在路面上,斑駁而淒冷,一條被清掃出來的濕漉漉的小徑,歪歪扭扭向前延伸著,路邊的積雪堆的高高低低,這些雪堆中間或許還有些白,邊緣卻已是慘遭□□滲出了黑水,結了灰白的冰塊。
昨天學校下樓鏟雪的都是高一學生,這是學校給高年級學生的優待,這種優待不免讓人有些惆悵。昨晚她只是出去到客廳看了一小會兒的電視,媽媽也是容許過得,但是卻被回家的爸爸迎頭撞上了,立刻就凶著臉把她趕回了書房,真是不知不覺就被結結實實的推進了高考預備軍的大潮中。
前面那個……好像昨天撞見的書包?頎長的身形,有些消瘦,一身黑色的羽絨服,領子是豎起的,擋住了脖子,頭抬的很正,並沒有因為冷而像她一樣把下巴埋進衣領里。仍舊是昨天那雙白球鞋,踩在濕漉漉的斑駁的路面上,白的格外顯眼。
包括昨天,他是從哪兒走出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條路上的?她想不起來,他就這麼忽然的走在了前面。男生雙手始終插在羽絨服口袋裡,不緊不慢,很安靜的走著。
這條巷子,穿過四個紅綠燈走到底就是學校,她只得一路跟隨著,雖然她步子小,也沒有特意加快腳步,但奇怪的是始終沒有與他拉開過距離,速度奇怪的一致。他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著,穿過路口,邁進校門,走上樓梯,他走進1班,她穿過2班和3班,拐進了4班教室。
停了兩天雪後,天空又紛紛揚揚、斷斷續續的連下了一天雪,雪地上的腳印,被新落下的雪花層層覆蓋,淺淺的覆著新雪的腳印還有些模糊又馬上有新的腳印疊上去,等太陽漸漸升起,行人逐漸多起來時,雪花覆蓋的速度趕不上腳印疊加的速度,這時候潔白的雪地變暗變實,甦醒的人們開始出來掃雪、鏟雪,劃出一條條不規則的長長的走道,彷佛一瞬間,純淨美麗的白色世界變成了黑白灰縱橫交錯沒有規則的另一個世界。
第2章
世界總是很奇怪,當你沒注意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當你開始留意的時候,他總是在各個角落、各種時候出現在你的視線里,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開,反而會讓你不自覺的去跟隨去找尋。
連著幾日,應楠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那個男生,最開始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哪裡走出來的,慢慢的,她留意到他是從她家通向學校這條路的第二個路口拐進來的。不過那個男生在1班,和雯子一個班,為什麼以前沒見過。
下課鈴響了,應楠放下課本回頭找小敏,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這傢伙一下課就像脫韁野馬,八成去找雯子了,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出教室,在走廊里張望。
「張旭,去哪兒呢?」一個男生從她面前飛奔而過,一把摟住前面一個男生,男生沒有回頭,但是應楠認得這個身影,就是上學路上經常看到的,原來他叫張旭。
他們找的是她同班一個男生,叫楊肖磊,白淨的皮膚,也許是因為肩膀有些窄,所以顯得脖子更長一些,小眼睛小嘴巴,鼻子不怎麼高,五官總體有些小而且扁平,但是湊在一起也還算耐看,三個男生湊在一起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