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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她抬眼去看，緊接著眉頭蹙起，眸中划過幾絲不耐，還是站起身，越過他走到了門外。

方修齊鼻尖輕動，覺得她帶起的一陣風，竟隱約蓋過了升騰的茶香。

玻璃門開合的那一瞬，她接通了電話，語氣是他從未聽過的冰冷：&ldo;錢誠，你有病吧。&rdo;

周可跟錢誠是在飯局上認識的。他是風投經理的助理，她是轉正快兩年的律師，兩人恰巧擁有同一個客戶。

錢誠那時剛入行，周可教了他不少事情，幫他拿下過幾個客戶;他也積極地給她介紹案源。後來戀愛，兩個人更是達成了所有意義上的各取所需。

今時不同往日，面對出軌的前男友，周可當然不會輕易地將此事揭過。

分手之後她一直沒怎麼宣揚原因。一直等到個飯局，席上不僅有很多共友，還有錢誠的某個客戶。她立馬擺出借酒消愁的架勢，裝成酒醉把這事兒說了。

她人緣一直很好，加上一直以來維繫的形象，飯桌上的人都大罵錢誠是個瞎眼的人渣。

周可則扮演著大度的前女友，全身而退，除了個&ldo;缺心眼兒&rdo;的偏褒義評價以外，沒帶走一絲怨懟。

&ldo;我是想問你消氣沒有。&rdo;錢誠說。

周可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哪位啊哥。

&ldo;我們早就分手了。&rdo;周可回他，&ldo;不要再給我打電話。&rdo;

如果不是兩人工作上還有一些重疊需要交流的地方，她早就把他拉黑了。

錢誠語氣泄了那股輕鬆勁兒，&ldo;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們能不能‐‐&rdo;

&ldo;不能。&rdo;周可平淡回復，&ldo;什麼都不能。&rdo;

他頓了頓，道：&ldo;金總跟我解約了。&rdo;

周可說：&ldo;怎麼，來找我興師問罪?&rdo;

&ldo;不，是我活該。&rdo;錢誠情緒低沉，&ldo;是我自找的。&rdo;

周可心中冷笑，她不想跟他浪費太多時間。&ldo;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絕不可能。&rdo;

分手後還痴纏的前男友，還能有什麼意圖，要麼是複合，要麼是想得到句原諒求個心安理得。

不管哪一種，周可都不會讓他如願。

就在她即將按下掛斷鍵的時候，錢誠急急地說：&ldo;如果是有案子呢?&rdo;

周可動作一頓。

在此間隙，錢誠已經介紹起了案子的大致情況。

周可在&ldo;不想跟他繼續牽扯&rdo;和&ldo;想做案子&rdo;中來回搖擺，略微思忖之後，她直接掛掉電話，將他的喋喋不休徹底阻斷。

老實說，標的很動聽，周可在腦海中折算出了一個相當滿意的律師費。

可介紹對象是錢誠，就意味著她收下了他的&ldo;人情&rdo;。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走出拐角，竟撞見方修齊。

他舉了舉手裡的空杯子，欲蓋彌彰地說：&ldo;我來洗杯子。&rdo;

&ldo;沒事兒。&rdo;周可落落大方道，&ldo;好奇嘛，人之常情。&rdo;

聞言，方修齊也不遮掩了，直接地問：&ldo;周律剛才是解決感情問題?&rdo;

&ldo;前男友要給我介紹案源。&rdo;周可說。

她從不在這種事情上扭捏。

恰恰相反，告訴客戶一些他們以為的&ldo;秘密&rdo;，形成羈絆，可以讓這段合作關係更多一些信任。

&ldo;周律同意了?&rdo;

&ldo;當然沒有。&rdo;

方修齊揚眉。她飛機上抓住一兩個關鍵詞，就上來遞名片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沒想到這次會因為&ldo;感情糾紛&rdo;而放棄到手的機會。

&ldo;你們律師不是都很理性嗎?&rdo;

周可：&ldo;如果我是和平分手，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rdo;

比如剛開始跟錢誠的那個共同客戶，實際上就是她另一個前男友介紹給她的。

&ldo;但可惜，他出軌了，我們鬧得很難看。因此，他還失去了一個不小的客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