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债主有话传(第1/2 页)
闵容容回去趁吃饭时,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事儿说了。
孙绩当时脸色一白,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哪欠她钱了?”
“反正我就是传个话的。”闵容容丝毫不在意,又往碗里添了一勺二米饭,“她还说了,你要是想赖账,人家就上门亲自讨。”
关驹搭上孙绩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行啊,你啥时候还跟那个漂亮的陆同志搭上关系了?”
孙绩尚未回答,闵容容就皱着眉,插了一言:“关同志,咱说话得注意分寸。”
关驹对闵容容兴致正高,她的话就如圣旨御令,当即闭嘴不谈。
林薇见着沉下脸,似是故意和闵容容对着干,冷笑嗤道:“谁知道他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个有妇之夫借钱给城里来的知青,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目的?”
她一下场,樊成灵就紧随其后,明目张胆地讽刺:“人家都敢光明正大地传话,怎就见不得光了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阴暗的人才会第一时间产生阴暗的想法。你说是吧?林同志。”
闵容容倒是个讲道理的,义正言辞道:“颜回偷食,尚且不知全貌,未予置评,更何况林同志只是耳闻,又非亲眼所见,何必妄加揣测,带来诸多虚假的谣言。”
言下之意: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
在桌上吃饭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文化,没一个听不懂的。
林薇被臊得烧脸,眼眶挤出热泪,哐当一声摔下碗,捂着脸跑回屋里去,像是人家合伙欺负她似的。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冷凝,但闵容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樊成灵更是见人吃瘪,挑起盘子里的肉美滋滋地吃起来。
唯有当惯了和事佬的于静芳叹了口气,给她碗中夹了些菜,起身送去了屋里。
但谁也不是谁的爹妈,生下来就该伺候人的。
她只是觉得这几个还都是年轻小姑娘,难免有点气性很正常。
等在这儿待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变得和她一样,平日里都没什么起伏的情绪了。
不过确如樊成灵所言,陆仪霜敢明目张胆地讨债,就是专门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她知道那个“陆仪霜”跟孙绩确实有眉来眼去之嫌,但和欠债一样,都没证据。
别人说再多,也都是捕风捉影,风一吹就过去了,不见得真信。
她不在乎这破名声,但总得考虑考虑贺淮洲吧?
陆仪霜抱着枕头,猛地后仰,面无表情地瘫在炕上,内心却纠结成了一团麻花。
她为什么要在意贺淮洲的想法?
这又不是她做的事!
而且贺淮洲也心知肚明,绝不会把锅甩给她,那她干嘛要拐弯抹角?
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结论,只能敷衍自己:现在这年代还是要在意一下名声的,不然真惹来风言风语也很麻烦。
可她知道,这都是借口。
借口就借口,她自己心里舒坦了就行。
陆仪霜推开门,打算去厨房,却发现门口又放了一堆东西,有自家渍的酸菜,四捆青菜,几袋子粮食,两瓶黄桃罐头,一包红糖,半篮子鸡蛋,四五块不同颜色的布……
她叹了口气,问坐在院子里捻草绳的贺大嫂:“大嫂,这又是谁家送来的?”
女人想了想,“好像是老姚家。”
也是其中之一被获救的孩子。
即使她明确说过不收谢礼,但加上之前的三户,偷偷送过来的东西还是快堆满了仓房。
东西不能直接这么放着,受潮受冻都是浪费,所以看她打算搬到仓房挤一挤时,贺大嫂主动过来帮忙。
陆仪霜跟村里人都不太熟,因而这事儿还得让贺母拿一下主意。
她挑起厚厚挡风门帘,“妈,您忙呢?”
贺母正在缠毛线准备给老头子打件毛衣开衫,抬头见她进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慈蔼地笑:“坐,不忙,啥事儿?”
“我就是想问问那几家的东西咋退啊?”陆仪霜一个人上门也不好,可她真不想收别人的东西。
她不缺吃食布料,但村子里的经济水平大概相同,哪怕刚分完粮,家家户户手里的钱也都是有数的,那四姓人家绝对是掏空家底才攒出来的丰厚谢礼。
她收了,人家明年少说也要节省点儿,这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人家送了,你就收着,别老想给退回去!咱村讲究办啥事儿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