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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觀低聲吩咐著，小冬一路點頭答應。

兩人在門外敲了一陣，一個老爺爺來開門，他頭髮半百，滿臉皺紋，動作慢悠悠的，貓著腰，但是眼睛卻很銳利。小冬被他盯了一眼，好像被扎了一針似的，身上激靈一下。

「董路在嗎？」宋正觀微笑著問，「我們找董路有事兒，但是他家沒人，電話打不通，就過來看看，在不在爺爺奶奶家？」

「哦。」老頭兒緩緩點頭，又突然停下，「他，不在啊。昨天……晚上……走了。」老頭兒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宋正觀就直接往進走，「沒關係，我在這兒等等他。」

小冬被老頭看得有點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反正有師傅在，百無禁忌。

當他們進入客廳後，看清了客廳里的樣子，小冬就屏住了呼吸，靠近陽台的大沙發上，躺著好幾個人，小冬一剎那間，以為他們都死了。可是，仔細再一看，那些人的身體還有呼吸起伏，可是正常人誰會大白天扎堆躺在沙發上啊，不嫌擠嗎？

他們躺的地方是陽光照進來的地方，似乎是都想曬太陽。

小冬突然覺得耳邊有熱氣噴過來，她一回頭，嚇了一跳，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伸著脖子看她，滿是皺紋的老臉都快貼到她耳朵上了。

小冬下意識地往旁邊小跳了一步，老頭沒再看她，手指了下沙發上的「一堆」，「都起來，客人來了。找小路的。坐好！」

老頭兒一聲令下，那幾個人就爬起來，慢慢坐好，他們都朝著宋正觀和小冬的方向看過來，動作、視線都很一致。

他們背朝著陽光照進來的地方，面目看不太清楚，不過，小冬似乎看到他們的眼珠子都有些發黃。

「跟客人打招呼。」老頭幽幽的聲音傳過來。

那些人就一起點頭，笑著，說道，「客人來了。」「你們好啊。」「坐啊，來坐啊」幾個人聲音也慢悠悠的，還招手，小冬想起了商店裡的招財貓。

宋正觀客氣地坐下了，小冬也跟著坐下，但是，她坐下後，正面對著那些人，奇怪的感覺就更強了，那些人都笑容可掬的，但是那表情、動作也太相似了。而且，那笑容也太假了，臉上雖然笑著，可是眼神里卻沒有笑意，他們的眼神很呆滯。

「喝茶吧，很好喝的。」老頭兒又冒出來了，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

小冬看一眼師傅，師傅給她一個顏色，意思是「不能喝。」小冬心想，本來也沒準備喝。她趕緊把老頭兒手裡的茶杯接過來，放在茶几上，「太燙了，我們……呵呵呵……一會兒，一會兒喝。」

「趁熱喝吧。」老頭兒站在那裡，貓著腰，微笑著勸說。小冬看到老頭笑開了的嘴角，好像都快裂到耳朵邊了，露出了兩排尖細的牙齒。

「喝吧。」「快點喝吧。」「好喝的。」「是啊，我們都喝過的。」小冬回頭看另一邊，其他幾個人也在微笑著勸說。

「喝吧。」小冬再一回頭，一杯熱茶已經在嘴邊了，老頭兒彎著腰，手伸過來，似乎要餵小冬喝下去，嚇得小冬趕緊站起來，師傅也站起來，「我們該走了。」然後，拉著小冬就出門了。

小冬在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老頭兒趴在了地上，蓄勢待發的樣子，而其他人也從沙發上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

第48章 貓

小冬趕緊出言提醒, 「師傅, 小心後面。」

宋正觀連頭都不回, 摸出一個疊好的符紙直接扔到後面，只見一道金光閃過, 老頭兒退縮了，其他人也瞬間軟到。

「走吧。」宋正觀拉著小冬出了門。

再見到董路的時候，他緊張地過來,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妖怪？」

宋正觀點頭, 董路立刻捶胸頓足起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焦慮一陣後，他想起來問, 「那我, 我爺爺, 我奶奶？我姑姑，他們怎麼樣？」

宋正觀皺眉想著, 沒有馬上回答。小冬就告訴董路，「一屋子人, 好幾個呢。不太清楚誰是誰。不過，師傅讓我偷偷拍了照片。要不你認認？」

董路拿過去小冬的手機, 對著裡面的照片確認，「這個，站著的是我爺爺……穿褐色衣服的是我奶奶……這個燙頭髮的是我姑姑，……這個是我姑姑的朋友……這個是誰呀？其他幾個不認識了, 有兩個好像是我爺爺奶奶的鄰居。」

「1、2、3、4、5、……8。八個人，師傅，屋子裡，剛才有八個人。」 小冬在照片上數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