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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真的假的？什麼時候啊你們？」陳晰連連發問，媒體整天盯著他和霍陽州，他都不敢太大動作了。

「我自己想的，」林紫然壓低聲音，「你別和他說，要不然他得樂死。」說到這裡，她擠擠眼睛，用眼神示意陳晰看看霍陽州：「倒是你們，這麼大陣仗，剛公開就打掉一個炮灰，什麼時候才有好事？」

想是想，可也得有時間才行，接下來就要進組拍戲，估計很長時間都不太可能了。對於結婚這個事陳晰還是很鄭重的。

「要求婚，然後才能結婚。」陳晰說，「得挑個好日子才行。」

林紫然明白：「是得挑一挑。」

大屏幕上光影變換，一個又一個的獎項頒發出去，終於等到了最佳男主角。

開獎嘉賓是兩個老演員，一男一女一上來，照例混插打科活躍氣氛，打趣各位提名男主角的演員。

「今年霍陽州是春風得意，事業愛情雙豐收，」男演員打趣道，他和霍陽州也算是熟識，「戲裡戲外都是成功抱得陳晰歸。」

全場觀眾爆發出笑聲，鏡頭定在他們這裡，霍陽州也罕見地鏡頭溫和一笑。

除了演戲，他很少有表情劇烈波動的時候，於是鏡頭對著他拍了又拍。

陳晰仰頭，笑得不能自我。

好不容易扯完，終於開始播放提名作品的幾秒片段。

霍陽州是第一個出現，光塵飛舞中，他一腳踢開古舊木門，闖入老秀才的學堂，面對恐慌的諸生，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場景再轉。

他側面對著鏡頭，眼睛在濃重的黑夜中如黑曜石發光，嘴唇乾裂，流出鮮血：「我不後悔——」

開獎嘉賓拿著一個信封，一分多鐘的關子，才姍姍地揭開信封，取出裡面的紅色信紙。

大屏幕一轉，對著到場的候選人。

除了一個沒來用照片頂替，剩下的都到場了。

「最佳男主角——」

陳晰一把抓住自己的褲子，深吸一口氣，眼尾餘光卻一直在看霍陽州。

千萬千萬，一定要……

「霍陽州，《光影》！」

掌聲雷動，全場歡呼。

霍陽州起身，首先給了陳晰一個緊緊的擁抱，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激昂的音樂聲中，男聲不疾不徐：「評委會評，霍陽州在影片中《光影》的表演，自然流暢，細膩富有層次感，細緻地表現出了人物的內心矛盾……授予最佳男主角獎。」

「其實，在電影上映的時候，就有人說過我一定會得獎了。」站上領獎台，霍陽州罕見的在聲音中有些含糊，眼眶也微微發紅，「那個時候，我覺得怎麼可能，但是對方這麼說，當時的感覺，就是我已經領了獎回家了，以後能不能得獎，那已經不重要了。」

鏡頭對著陳晰一直拍，他已經捂著鼻子不斷眨眼，眼睛比霍陽州還要紅。

看到陳晰，霍陽州反而笑了，今天他在這麼放鬆的笑比他以往的份數加起來還多。

「一年前，《光影》的上映之前，我一個人去看了陳晰的電影，」說到這裡，他又笑出聲來，「當時就覺得，為什麼這個人演成這樣還有那麼多人去看他，出了電影院，在街頭看到他的廣告，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冷，不，現在沒有當時那麼冷了。」

「其實當時拍完感覺不是很好，覺得自己可能會帶累票房，畢竟我是誰都沒幾個人記住，然後，我就很偶然的得知，未來岳母居然喜歡自己，連親兒子的電影什麼時候上映都忘了。」

掌聲夾雜著笑聲，陳晰也放下手，哭笑不得。

「我其實一直和獎無緣，感謝評委會對我的肯定，感謝導演編劇，感謝《光影》所有的演職人員，感謝我的對手……」霍陽州說到最後已經亂了，前期的他雖然努力卻籍籍無名，現在卻站在很多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獎台上。

「感謝表演感謝我的家人，還有……」霍陽州停了停，看向台下的陳晰，將脖子上的玉墜拿出來，親了一下。

掌聲更大了，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地起鬨。

「陳晰——」沒等霍陽州說出來，觀眾就替他說了。

快步走下台，霍陽州將獎盃給陳晰，將他抱住：「謝謝你的幸運。」

他走了那麼遠的路，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直到在春末遇見那個笑起來會彎彎眼的青年，光是看著就會感到溫暖，那個時候，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頒獎典禮後，霍陽州去接受後台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