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页)

嶺南地區的風俗，小孩剛出生受不起金玉寶石，就把桃子核磨成小水桶或者別的什麼形狀串在紅繩上戴在身邊，可保平安康健。

蕭厲對他那番說辭不置可否：&ldo;是嗎？&rdo; 顯然這些民間風俗的流傳範圍不包括不信風俗迷信的大戶人家。

&ldo;是呀，&rdo; 梁千里也微微垂首去看那顆桃子核，離得近，與蕭厲額頭碰額頭，有些孩子氣地細聲問：&ldo;有這麼好看嗎？你沒見過別人戴？&rdo;

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蕭厲好像是低笑了一聲，眉眼一抬，反問他：&ldo;不好看嗎？&rdo;

梁千里又覺得他可憐了，這都沒見過：&ldo;這麼稀罕我送你一個也行呀。&rdo;

蕭厲沒有假客氣，牽著他脖子上那根紅繩的手指微微一勾，稍用力地扯了扯，故意問：&ldo;送這個嗎？&rdo;

梁千里愣了一瞬，嗔笑道：&ldo;蕭厲，你怎麼這麼……，這個我都戴過了！&rdo;

蕭厲在他這裡從來不講道理的：&ldo;那你給不給？&rdo;

梁千里服了！

不就一個桃子核，十塊錢三斤，他一個下午能磨出十個來。

梁千里主動將雙手繞到頸後，三下兩除二解開紅繩，乾脆道：&ldo;給。&rdo;

這回輪到蕭厲怔楞了一秒，但很快又歪著脖子指了指自己頸間：&ldo;幫我戴上。&rdo;

梁千里繞到他身後，扯下衣領子才發現：&ldo;哎！你不是戴了一枚觀音嗎？&rdo;

男戴觀音女戴佛，碧玉溫潤，質地鮮澤，慈眉善目觀音狀。

蕭厲無所謂地說：&ldo;幫我解下來。&rdo;

梁千里驚訝：&ldo;你家裡人該說你了，觀音不戴戴桃核。&rdo; 這不傻嗎？

少爺催促道：&ldo;快點。&rdo;

&ldo;……&rdo;

蕭厲接過玉，拽著紅繩頭放到自己眼前晃了晃，往上一提，收住！

拉過梁千里的手，將質地溫良的碧玉交到他掌心：&ldo;這個給你。&rdo;

梁千里驚呼：&ldo;幹什麼給我？&rdo;

蕭厲言簡意賅：&ldo;禮尚往來。&rdo;

梁千里還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ldo;不等價呀！這根本就是木瓜和瓊琚嘛！&rdo;

蕭厲剛剛玩遊戲的時候都沒現在笑得那麼多：&ldo;你還知道木瓜與瓊琚。&rdo;

梁千里哈哈兩聲：&ldo;省實驗的少瞧不起區縣普校的。&rdo;

小學語文還不至於就教到《國風 衛風》，是最近他們書法教室旁邊的國學班新教的誦讀內容，沒回下課梁千里上洗手間就聽到他們讀‐‐

&ldo;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是好也。&rdo; 就那麼幾句詩，他來來回回都聽熟了。

也有幾個愛搗亂的男生一下課就在走廊橫衝直撞，遠遠大喊：&ldo;xxx 窈窕淑女，xxx 君子好逑。&rdo;

梁千里每次經過都很無語地避開他們。

蕭厲彎了彎唇角，上前半步，雙臂繞過他的脖子，直接幫他將觀音玉帶上。

隨口小聲道：&ldo;你給我的也是瓊漿。&rdo;

梁千里身上這這些有的沒的小玩意比他的東西好玩兒多了，比如第一回見面時他自己編的那隻小蚱蜢，比如這隻有點丑的桃子核，都比他家裡那成套成套的汽車模型和樂高有趣。

梁千里莫名有點不自在，側頭 &ldo;啊？&rdo; 了一聲，他這才發現，蕭厲的脾氣雖然又冷又硬，但那兩把睫毛刷子卻像春日的柳絮一般纖長柔軟，他側過眼睛，堅持自己的糾結：&ldo;但…… 你的瓊漿也太貴重了吧！&rdo;

蕭厲恢復了正經，微風吹起額前覆下的幾縷黑色髮絲：&ldo;不貴，我戴膩歪了，正好和你換。&rdo;

梁千里又不傻，早就不像剛認識那時候那麼好糊弄。

他默默伸手摸了摸頸間質感上佳的玉墜，紅繩的長度依舊是放置心口的位置，和自己戴了多年的桃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沉甸甸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