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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透析了好幾年了，我早就垮了，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rdo;

&ldo;你能聯繫到你媽嗎？&rdo;錢正翼沒接他的話。

他搖搖頭，&ldo;我不知道，她出去有兩天了吧，說讓我在家呆著，她安頓好了就來接我。&rdo;

&ldo;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兩天前？&rdo;

&ldo;我也說不清楚，我的腦子很亂。也許是一天前，也許是三天前，我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她可能去哪了嗎？&rdo;

男子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ldo;是這樣啊，戴嘉雨呢是我辦過的一起案子的關係人，就是證人，然後呢，我們就認識，成為朋友。她的身世問題搞清楚以後，又覺得扈阿姨對她一直這麼好，她呢也知道你身體不好，所以就說想和你去做一個配型檢測，看能不能配型成功。可現在她聯繫不上扈阿姨了，就找我幫個忙，所以我就來找你了，結果你……你別想不開呀。&rdo;錢正翼撒了謊。

他怕直接告訴他扈琬雲可能要殺了戴嘉雨取腎，自己正準備解救戴嘉雨，那他會想法子給他媽通風報信讓她快點下手。又不能把話說得太死，說戴嘉雨已經同意給你捐腎了，最後再讓他的希望破滅，那就等於是真的殺了他了。況且，錢正翼現在也不缺確定，黃宗耀知不知道扈琬雲可能已經綁架了戴嘉雨的事，所以這麼說也是試探他一下。

&ldo;你剛才說戴嘉雨和我有血緣關係，是怎麼回事？&rdo;

&ldo;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就是你父親在你母親之前，結過一次婚，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吧，婚姻破裂了，戴嘉雨也被別的人收養了，然後你父親才遇到了你母親。&rdo;

黃宗耀沉默良久，然後問：&ldo;那我母親遇到她是純屬巧合？&rdo;

&ldo;應該是。人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麼奇妙。要不然說血緣是很玄的東西呢，雖然她和你母親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母親生下了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你，這也是一種緣分。&rdo;

黃宗耀沒有說話。

&ldo;你呀，也別想不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的病總歸還是有希望的。所以你再仔細想想你媽媽可能去的地方，早點聯繫到她，你也可以早點去做配型，即使不成功，也試過了，沒有遺憾，要不然你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再說，萬一成功了，你不就迎來新生了嗎？&rdo;

&ldo;戴嘉雨，她真的同意捐腎給我？&rdo;黃宗耀問。

&ldo;這個問題，我不能代替她回答，等你見到她了可以親自問問她，但是她願意先做配型檢測，這已經是很好的開始了。&rdo;

&ldo;那她現在在哪兒？&rdo;

&ldo;哦，她，她也到處在找扈阿姨。我倆分頭行動。&rdo;

黃宗耀微微地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他又沉默了好久，錢正翼沒再催他，只是耐心地等他開口。

他終於說：&ldo;有一天我睡午覺，她估計以為我還在睡，其實我已經醒了，只是還閉著眼睛沒動。她在客廳打電話，說什麼價錢她接受，只要把事情辦成功，十五萬就十五萬。對方也許問她辦事的地點，她壓低聲音說了一個地址，我聽見了。&rdo;

&ldo;什麼地址？&rdo;錢正翼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ldo;雷西橋一路二十五號。&rdo;

小鄭帶人去了庭院軒小區，一到就直奔物業，問戶主或者租戶里有沒有叫扈琬雲的。物業的人說沒有，又問，那白愷卓呢？物業的人說，啊，這個有。他在 c 棟的 206。

物業的人陪著小鄭他們過去叫門。開門的卻是白愷卓家裡的保姆，保姆又叫來白愷卓的女兒。小鄭問她：&ldo;扈琬雲你認識嗎？&rdo;

她說：&ldo;認識啊。&rdo;

&ldo;她在嗎？&rdo;

&ldo;不在，有一陣子沒見她了。通過幾次電話。&rdo;

&ldo;那你爸呢？&rdo;

女孩冷笑了一聲，&ldo;誰知道他去哪瀟灑了，我也聯繫不上他。&rdo;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鄭，又看了看小鄭旁邊的小李，&ldo;你們是警察，你們來找我爸，他是不是犯什麼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