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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他想逃,真的很想逃。
游逸的手突然加大力度,牽制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攀上他的臉:「別動,嘴角有東西。」
謝安喬對自己吃相有信心,並不覺得吃個巧克力能吃到嘴角,他逐漸明白了游逸今天的根本目的,不禁越來越慌張。
游逸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唇:「你喜歡我,不是嗎?」
此前所有濾鏡瞬間破滅。
那一刻,游逸的眼神不再無辜清澈,而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眼睛布滿狡黠的光。
叢林裡,一隻狐狸身上纏滿毒蛇,投來捕獵的目光。
謝安喬要急哭了:「你誤會了,我很尊敬你,尊敬的喜歡,想要你的簽名,想看你演的每一部電影。」
游逸的拇指按得更深了些:「有什麼區別嗎?別告訴我你不是雙。」
「我……」謝安喬舌頭髮罵,不知是不是酒心巧克力的緣故,他撒謊都撒不出來。
游逸的手貼到他的脖子上,因為脖子滾燙,他的手顯得清涼得刺激。
謝安喬從沙發上彈起:「我想上廁所,憋不住了。」他終於想出了正確的撒謊方式。
游逸眉頭微微蹙起,可也沒什麼辦法,便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去。
謝安喬落荒而逃至衛生間裡。
他對著鏡子,嘴唇不住顫抖。他身體很不舒服,像發燒了,又像吃了雲南菌子,世界不真實到極點。
是茶有問題,還是巧克力有問題?亦或是,僅僅是可笑的心理作用?
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恐懼這種情緒了。
他想走,可他不敢一個人走;他不知道游逸會幹什麼,會不會放自己走。
謝安喬既寫小說又看社會新聞,並不覺得是多心,凡事都該倍加小心,萬一出點什麼狀況,可就栽在這裡了。
他翻遍聯繫人,第一個停在眼前的名字是「顧長河」。
可他怕顧長河斥責自己,畢竟哥哥曾警告過不要靠近游逸,可自己還是傻了吧唧地上鉤了。
他不想讓席望來,他加上席望只會由一個弱雞變成一組弱雞罷了,說不定還會害了好兄弟。
611的兄弟們?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他捨不得這個面子,自己平日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而接下來,他看到了「項初」二字。
說來也怪,一想到項初那張臉,他整個人都會安全許多。他回想起曾在澡堂看見過的肌肉,句句溫暖的發言,以及邏輯縝密的分析……
【uth:可以現在來瑞安名苑19號樓1603接我嗎?遇到狀況了,很急很急很急】
急急急,他連打三遍,是真的很急。
咚咚咚,咚咚咚。
衛生間的門焦灼地響起,像地獄的鈴聲。
門外傳來惡魔的低語:「你怎麼了?」
「有點拉肚子。」謝安喬儘可能拖延時間。
「哦,別著急。」惡魔的語氣越溫柔,空氣就越可怖。
又過了十五分鐘,謝安喬知道不得不出衛生間了,只能裝模作樣沖了廁所,然後用洗手液翻來覆去洗了兩遍手。
謝安喬走出衛生間,咳嗽兩聲:「最近流感多發期,不太舒服,又是咳嗽又是拉肚子的。」
游逸正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地看著電視,明明電視上正放著惡俗的椰汁廣告。
他不可置否定樣子:「小可憐,過來,讓我抱抱。」
謝安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甚至還後退兩步:「別,我怕傳染給你。」
「我不怕,」游逸勾勾手指,捕獵的神色愈發清晰,「過來。」
謝安喬正在盤算,揍人揍出輕微傷,要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進行處罰;如果構成輕傷以上,還要追究刑事責任。
……
賠錢不是問題,但會直接退學入獄一條龍。
他又向前走了兩步。
從先前的通稿中能知道,游逸為了保持身材,隔三差五就練習泰拳,別看他長相是清純小生,身上腱子肉堪比進擊的袋鼠,與自己這種一周打兩次籃球的弱雞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我爸不會同意的。」謝安喬放出最後的底牌,言下之意是,如果你動了我,我爸會活剝你的皮。
游逸滿不在乎,顯然並不怕他謝叔:「你別告訴他。」
謝安喬徹底看清了這人的嘴臉,只恨早日自己單純過頭,才無條件地相信了娛樂圈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