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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一兩個認出他的粉絲會紅著臉上前,他很耐心地給他們一一簽了名。
顧長河點了一杯美式,棕色的液體襯得他的襯衫更加潔白,和他整個人的氣質十分貼合。
「好久不見,都快認不出我了吧?」曾經的濾鏡還在,他說話時輪廓邊沿會泛起一圈暖暖的金色。
「怎麼會,你和以前一樣。」謝安喬脫口而出。
「一樣無趣?」
「一樣好。」
顧長河嘴角微微勾起,舉杯的動作頓住,杯中的咖啡泛起淺淺的漣漪。他的笑容很淡,甚至可以說是似笑非笑
謝安喬與那帶點綠色的深邃眼眸對視,心砰砰打鼓,也說不上喜歡還是害怕。
他想到童年時期犯錯後,哥哥惡狠狠的眼神,殺傷力跨越十年敲上心頭。
「怎麼了?」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謝少爺尚不知道,很多人寫小說是為了生存。朱門酒肉臭,哪知路上遍地凍死骨。
第16章
不像腹黑,像傻缺
「誰?」謝安喬好奇。
顧長河眉毛微顫,抿下一口咖啡:「你猜。」
謝安喬全身倏然僵硬,他知道自作多情是世界上最沒品位的事情,可結合當下語境,他想不到別的答案。
顧長河的眸子好似星辰,能將望向他的人都吸進去,然後再也出不來。
謝安喬猜不到,他不敢猜,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睛。對面人看過來的目光令他灼熱。
「家人都在國內,回來了挺好。」
聽到這個答案,顧長河輕輕一笑,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有愛的地方就是家。」
「『四海之內皆兄弟』。」謝安喬不假思索地接。
他們之間的氛圍稍微輕鬆活躍了些許,謝安喬也綻出了笑,他很容易被對方的笑容感染。
顧長河又喝一口咖啡,唇齒間誘人的苦味隔著桌子飄過來。
「所以我也可以說,是為了你回來的。」
「我?」謝安喬心跳停了一瞬。
顧長河卻並未在意他的情緒,輕鬆自如依舊:「也是為了音樂,我喜歡用中文寫歌。」
謝安喬寧願相信後者,相信他是為了所熱愛的音樂回國。他喜歡哥哥,也很高興哥哥把自己當摯友,卻擔待不起任何沉重的東西。
於是,他順著音樂繼續問:「一個人學音樂,會寂寞嗎?」
「什麼寂寞不寂寞的,咱都是借道前行的路人,看開了就好了。」顧長河嗓音很好聽,說很長一段話時,總讓人越聽越想聽。
謝安喬興致勃勃。
「我們一生中擁有的任何東西都不屬於你個人,而是被交到我們手中的。」
「正是。這是誰說的?」
「尼采。」
顧長河嘆道:「哲學是最接近藝術的。」
謝安喬想了想,說:「倒不如說,藝術是最接近哲學的。」
因果不應能倒置,哲學才是萬物本源,這是他們專業的信仰。
顧長河眼中閃過一絲不快。清澈似池塘的瞳仁中,不幸被驚起的金魚攪動,藻荇浮上水面。
謝安喬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哪裡踩了雷,只能岔開話題:「我上周一直在單曲循環你的歌。」
「哪首?」顧長河眼中的混濁消失了,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前輩。
眼前的顧長河越來越近,卻又越來越遠,時而像尊金光閃閃的佛像,時而像手持鐮刀的死神。
「《困獸》,我很喜歡前奏的那段吉他獨奏。」
這個歌名有些熟悉。
記憶蒙上一層黑霧,最深處昏黃的部分若隱若現。
童年時期太過遙遠,謝安喬忘記了很多事情。
那雙溫柔又粗暴的手撫摸過皮膚的感覺逐漸陌生,但他清楚地記得,當初那份願意獻上自己的愛慕、尊敬和距離感。
顧長河點點頭:「前奏我加入了塔雷加風格,後加入了唱詩班風的吟唱,相較於國內現有的這些曲兒,確實會比較新穎。」
「好厲害。」謝安喬唱歌跑調,對音樂一竅不通,真心覺得他厲害到爆炸。
「你知道什麼是塔雷加?」顧長河有些意外。
「不知道,」謝安喬搖頭,「但這種風格像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組成詩行,陰天的太陽滑落的汗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