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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備註,但是向枝認得。
一瞬間,她唇角的弧度拉平,喬望注意到她的表情,沒說話,只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她指了指旁邊,「我先接個電話。」
喬望知道她可能是不想讓他聽見什麼不好的話,自動地迴避,為她讓出空間來。
向枝眼睫低垂,等了好一會,才深呼吸,接通電話。
唐音:「枝枝。」
「什麼事。」
唐音估計已經從外婆那邊得知她在挪威,她問了幾句關心的話,就直奔主題。
「你外公前段時間給我打了電話……」
「我也反思了很多,因為媽媽婚姻失敗,所以我不想讓你步入我的後塵,你怨恨我,很多事都不願意和媽媽說,我也理解……」
向枝抿唇。
唐音:「但是你外公說得對,或許我該去學著尊重你,學著去公平對待你。」
向枝仰著頭,眼眶有些酸,她喉嚨乾咽,壓下心裡的苦澀。
「已經晚了媽。」
「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她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喬望,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平和的溫柔有力,「我現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擁有什麼,我有足夠的堅定和勇氣,去平等地愛一個人。」
唐音怔愣:「你……」
喬望注意到她看過來的目光,收起手機朝她走來,向枝微微牽唇。
又異常平和地對她說,「您沒教過我的,是他,教會我好好愛一個人,尊重和偏愛。」
……
電話掛斷,喬望也剛好走到了她身邊。
峽灣海面風浪大,喬望握住她的手,動作自然地拉進自己懷裡。
「工作電話?」
向枝把手機收回口袋,她搖頭,忽然上前,抱著他的腰,踮腳去看他的眼睛。
「是家裡的電話。」
喬望一頓,向枝很少提到家裡這個詞,更是很少用家裡去形容她的家人。
怕提到她不太開心的事,喬望只簡單的嗯了聲想跳過這個話題。
向枝指尖戳了戳他的腰,眼睛裡倒映著日光的耀眼,「你為什麼不問我,說什麼了。」
喬望幫她捂了捂凍紅的耳朵,從善如流,彎唇問:「說什麼了。」
向枝:「我媽說,希望我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會祝福我們。」
雪山連綿一處接著一處,輪船穿行在海面時而漏入日光,喬望的半邊側臉浸潤在金色的陽光下,面容清雋舒朗,溫和地朝她笑著,向枝一時很恍惚,總覺得這個畫面在夢裡見了很多次。
她忽然不自覺的湧出酸澀,總是在某些時刻,莫名地想起以前。
春寒料峭的夜晚,少年乾淨嶄新的校服,眉眼清雋落拓,背脊永遠挺拔疏遠,高不可攀。
而如今,他滿心滿眼都是她,似乎想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向枝手臂往上,勾著他的脖頸,半個人都快掛在他的身上,可喬望把她抱得穩穩的,向枝瓮聲瓮氣,聲音仔細聽起來還有點小嬌怯:「……我好像,可以點頭了。」
……
什麼叫好像,可以。
喬望眸子一沉:「你說真的嗎?」
向枝臉頰一熱,北冰洋吹來的風都降不下她臉上的燥意,向枝咬著唇,忽然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該不會反悔了吧!你這人怎麼這……」
話還沒說完,喬望鬆開她退後半步。
他垂著眸,那雙黑棕色的眼裡,折射出海面的波光,「沒有反悔。」喬望喉結一滾,聲音沉穩,但是向枝還是聽出了他語氣里微微的緊張感。
向枝看著他的手從大衣的口袋裡取出一個方形的盒子,藍色的,絲絨面料。
向枝心裡一緊,像是已經知道了。
而就在喬望打開那個盒子深情望向她時,向枝的猜想成了現實。
向枝:「怎麼會有人……隨身帶著求婚戒指的。」
喬望的回答誠摯且鄭重,「過去兩年我已經做好求婚的準備,只是等你願意。」
冰天雪地的寒冷加上暈船,向枝有點暈頭轉向,她像是雪地的冰雕一樣凍在原地。
喬望握住她的手,眼神柔軟而堅定,像是穿透了歲月,令人沉醉。
向枝剛剛沒落下來的眼淚,在喬望開口的瞬間,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
「今天是向枝小姐第26個生日,我在這裡正式地向她求婚。過去遺憾錯過的日子,我用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