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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過去之後卻看見穿著職高校服的男生倒了一地,有幾個還捂著肚子嗷嗷叫。
向枝走上前拉他,卻被喬望下意識躲開。
「你受傷了。」少女軟糯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喬望一愣,機械回頭,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死物。
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後移開,語氣幾乎沒有溫度,「不關你的事。」
那個夜晚,月光稀薄,連幾顆星星都看不到,破舊的檐燈晃啊晃,被風吹得咯吱響。
少年彎著腰撿起書包,轉身回巷子,頭也不回地走。
他的背影很清瘦,風鑽進衣擺,撐鼓起單薄的校服上衣,隨著他微微低頭的動作,嶙峋的肩胛骨隱約可見。
他真的是一個沒有溫度的人。
縫縫補補的記憶,或許許多年後向枝回憶起來,會記得那天晚上,那場架是因她而起。又或許想不起來,會埋怨喬望對自己很壞很壞。
但這都是後話,當下的向枝及時行樂。
她讀高三那會喬望的名氣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明中,千迎說他長得跟遺世獨立的水仙花似的,孤高又傲慢。
但也實在招惹女孩喜歡。
那會追喬望的人不少,每個款都有,但半個學期下來,就沒見著有成功的。
「他倒是不用老師操心早戀的好學生。」
向枝偏不信,她占著近水樓台鬼迷了心竅似的開始追喬望。
十七歲那年的夏季格外的長,競賽班占了地理位置的優勢,盛夏樹木成蔭,蟬鳴鳥叫,最擾人清夢。
向枝經常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每次被吵醒後,第一眼總能看見喬望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認真寫題。
他這人性子很溫淡,不和人說話,也基本不會有人找他說話,孤僻得很。
那天語文課,老師在上面講作文,向枝摘下一邊的藍牙耳機湊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喬望,你有寫作文嗎,借我看看。」
他坐得筆直,認真聽課,稍稍側目看她一眼,沒動作。
「看一眼?」
午後陽光刺眼,亮光透過樹隙照進來,打在她烏黑濃密的發上,泛著一圈淡淡的光暈。
那是喬望第一次近距離看她。
少女剛睡醒後的肌膚白淨透紅,狐狸眼清澈明亮,她的一雙瞳仁偏淺,看人的時候有種莫名的無辜感。
喬望呼吸變得有些緊張,攥著試卷邊緣的手也微微沁出了一些薄汗,「嗯。」他強裝鎮定別開眼,隨手把試卷遞給她。
向枝得逞,趁著接試卷的間隙,故意偷摸了他的手背。
喬望的手生得很好看,骨節勻稱,纖細又修長,皮膚是養尊處優的白。
他像是早就被揩油揩習慣了,平靜的眸光上抬,對上她眼睛的那瞬間,冷白腕骨上佩戴的機械錶,心率卻陡然飆到了140。
可向枝自顧高興,沒注意到他驟然泛紅的耳根。
她做事一向隨心,性子直,很多舉動只是因為心血來潮。
比如某個晚自修結束,喬望出了校門後就被向枝攔下。
「我聽說今天你生日,你有沒有什麼願望啊,我可以幫你實現。」
喬望推著自行車,平靜看了她一眼,「沒有。」
他一直都是這樣,向枝都習慣了。
「但是我有一個驚喜給你啊,喬望,你跟我走好不好。」
向枝站在路燈下,少女巴掌大的臉漂亮又明艷,被風吹拂開的劉海露出一雙清澈眉眼。
他猶豫著,向枝果斷拉著他的手,帶著他繞過教學樓,來到快要關門的校外蛋糕店。
她推門而入,店員小姐姐看到她,禮貌笑了下,「小同學,我們都快打烊了。」
「姐姐,我早上看上的那個芝士蛋糕呢。」
小姐姐一愣,繼而笑說,「還以為你不要呢,給你留起來了。」
那晚,快要打烊的蛋糕店剩的最後一塊蛋糕,被向枝買走。
昏暗的街角下,少女雙眼亮晶晶地捧著一塊蛋糕,上面歪歪扭扭插著一支粉紅色的蠟燭,蠟燒得太快,滴在蛋糕上,看上去有些狼狽。
但是少女滿心歡喜,仿佛捧著的是什麼無價珍寶,她輕快地地笑,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喬望,生日快樂!」
喬望低眼看她,清俊的臉上有那個時候向枝分辨不出的情緒,他聲音微啞,「我從來不過生日。」
「可是一年365天,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