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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生澀,忽的一笑。
「真的……」
好不甘啊……
他把許年推開,是為了保護許年。
可他呢?
這七年,他身邊沒有一個男生朋友。
每天要應付數不盡的人。
被家裡視若「病人」,他要吃數不盡的藥。
也不能隨便和男人說話,獨處,只要被發現就會挨打。
他沒喊過一句疼,也從未哭過。
可此刻,氤氳的水霧蓄滿了他的眼眶,他抿著的唇止不住地在顫。
這七年,太累了。
傅清韞見他神色異樣,不自禁的憐愛伸手,朝他邁近一步。
「怎麼了?」
傅清韞的嗓音溫柔,像許年。
「沒……沒事。」
他後退躲開了傅清韞的手。
「你哭了。」傅清韞眸色黯淡。
「沒有……」殷禮伸手擦了擦淚水,抹出一條長長的透明淚痕。
「我幫你。」
傅清韞從胸口處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條黑色的絲帕,走到殷禮面前替他擦去臉上的淚痕。
修長的指腹下藏滿了溫柔。
殷禮伸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腰身兩側,嗓音有些沙啞:「陪我……」
「求你。」
傅清韞猶豫了片刻,面上情緒複雜:「好。」
殷禮鬆開了手,垂眸看向襯衣,他的胸膛處自己全是小貓爪印。
他抬起眸子看了看傅清韞,嗓音發黏:「髒……」
「要換嗎?」
傅清韞用手抹了抹他通紅的眼尾,眸中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剛剛殷禮想到了什麼。
他只知道,那個高傲恣意的小孔雀哭了。
他從未見殷禮這樣過。
這七年,殷禮過的並不好。
「要。」殷禮嗓音低沉。
「我去給你拿兩件我的衣服。」
傅清韞替他攏緊了殷禮肩上的風衣,正準備走,殷禮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一起。」
他像是沒安全感的孩子,攥的十分緊。
「好。」
他沒甩開殷禮的手,帶著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諾大的山莊,只有二人,穿過迴廊時,他伸手握住了殷禮的手心。
黑幕之下,一彎皎月高懸,月光清清冷冷的灑在了二人的身上,黑影也相伴於繾綣月色之中。
殷禮跟著傅清韞回了房,傅清韞找出一件絲綢質的襯衣和黑色西裝褲遞給了殷禮。
殷禮有些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不喜歡黑色。」
傅清韞眸光微動,「那你喜歡什麼?」
殷禮:「喜歡紅色、藍色、紫色、綠色、橙色……就是不喜歡黑色和白色。」
他忽的想起什麼,目光微亮,「嗯……還喜歡許年。」
他說「許年」這兩個字的時候,眉眼間笑意橫生。
「先穿著,明天帶你買。」
傅清韞將衣服遞向他,沒有接別的話。
殷禮點點頭,卻不伸手接,臉頰上的紅暈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又欲又迷離。
傅清韞的手僵了很久。
他耐心道:「怎麼了?」
「你幫我換。」殷禮目光渙散,黑睫一扇一扇的。
傅清韞:「這不合適。」
殷禮瞪他一眼,「笨蛋許年,屁股都摸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別矯情。」
傅清韞:…………
他遲緩著伸手將殷禮肩上的風衣放到了一旁,隨後彎下腰,溫熱的吐息灑在殷禮的脖頸處,白皙的肌膚熱的泛紅。
傅清韞微涼的指尖觸到他的肌膚時,殷禮的身體輕輕地一顫。
將正在替殷禮解扣子的傅清韞,嚇的手抖。
濃密的黑睫下,眸中掃入一片雪白的肌膚。
傅清韞眼神慌亂勾絲的忽扇幾下,喉結滾動了數次後,他斂起眼瞼將視線往外移了一寸。
在他解開殷禮衣服的時候,殷禮身上的傷觸目驚心。
數不盡的紫痕疊加著血紅色的新傷,一鞭鞭的抽在了傅清韞的心頭。
一顫一顫的疼。
現在是十二月,太冷了。
殷禮打了一個噴嚏,將傅清韞喚回了神。
他立馬將黑色的襯衣給殷禮穿上,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