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页)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孟鷗將勺子往她面前送了送:「嘗嘗?」
向悠低下頭,竟忘了這是孟鷗剛剛用的勺子,頗為自然地嘗了一口。
口味偏清淡,像是食堂宛若白水的番茄蛋湯泡糯米飯。
看來她之前根本不是自謙,這碗東西,確實僅僅能稱得上是「能吃」。
居然給病人吃這種東西。
向悠想著要不賠個不是時,卻見到孟鷗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一堆話到嘴邊,又很溫柔地退回去了。
此刻這種酸澀中帶點兒感動的滋味,她感到似曾相識。
短髮剪毀了的時候,她惴惴不安地去找他。
本來做好了被狠狠調侃一番的準備,收到的卻全是讚美,從語氣眼神到動作,毫無破綻。
她一直以為孟鷗心大,還不懂得照顧別人感受。
可是認真回想起來,這好像是個天大的誤會。
一碗粥吃完,孟鷗想著幫她洗個碗時,又尷尬地縮回了被窩裡。
總之,他目前的移動範圍,很不幸地限定在了這小小一方床褥上。
向悠將他的衣服一股腦丟進了洗衣機,也不顧它「隆隆」作響,靠著它看窗外天色。
又是一個陰天,冬天的天空總是呈現一種寂寥的
慘白色。
往日的假期,她會用來備考。
學習完畢時,也會出門逛逛。
偶爾,還會很不長眼地走進新開的咖啡館。
這個天不適合出門,如果要學習的話,書桌在臥室里。
向悠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學習,還是不想。
距離考試時間還有不到三個月,每一點時間都很寶貴。
如果因為這點兒糾結浪費了,怎麼想都很可惜。
向悠就這樣又回到了臥室,端端正正坐在了書桌前。
但她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看她。
一回頭,原來根本不是錯覺。
「你要備考嗎?」孟鷗問。
「嗯。」
「你學吧,我不打擾你。」
向悠回頭看了眼桌上堆著的資料,突然道:「你能幫我背書嗎?」
「行啊。」孟鷗應得很爽快。
向悠飛了一本資料過去,被孟鷗輕鬆截下。
沒待她開口,他已經駕輕就熟地對著便簽翻開:「從這裡開始?」
「……嗯。」
他還記著她的習慣。
從前她也常常找孟鷗幫她背書,方便她因為背不出來而崩潰的時候,有個人能給她發泄。
發泄的方法一般是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或者對他來一套雷聲大雨點小的軍體拳,雖然往往揮一半就會被孟鷗擒住手,讓她背上一段再落下這一拳。
「孟鷗,你是個王八蛋。」向悠一邊哭,一邊背,一邊罵他,手裡的拳頭也不忘攥得緊緊的,忙得很。
孟鷗用力握了握她卡在半空的手腕:「撒嬌也沒用,快背。」
「誰跟你撒嬌啦!」向悠氣鼓鼓地辯解著,然後接上一段背書。
雖然每次都背到面目猙獰,但最後的效果倒還不賴。
而現在,孟鷗依然記著她會用什麼顏色的筆畫下要背的段落,也記得背完的地方會用什麼便簽做記號,方便下次繼續。
孟鷗坐在床上,被子一路蓋到了鎖骨,有點兒費力地用胳膊夾著,看起來有些逗趣。
向悠盤腿坐在椅子上看他,不緊不慢地背著。
空
調房很溫暖,屋內是令人安定的香氣,便顯得那些稍顯枯燥的內容,都沒那麼無趣了。
可還是有卡殼的時候,向悠煩躁地一個勁兒揉太陽穴,仿佛能把知識從這兒揉出來似的。
孟鷗放下書,專注地觀察她。
待她的表情愈發焦躁,他趕忙提醒了一句。
可背不了幾句,她又卡了殼。
這段她之前就卡過很多次,也就一百來個字,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記不住。
向悠嘆了口氣,拿起水杯「噸噸噸」開始喝水,生生喝出了壯行酒的架勢。
等到她把水杯「咚」一聲放回桌上,孟鷗打趣道:「現在不哭了?」
向悠瞪他:「我都多大了。」
工作了幾年的人,因為背不出書而掉眼淚,說出去怕要笑死人。
雖然坦白來說,有時候大哭一場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