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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悠沒應聲,埋頭專注地喝咖啡。
等到一杯喝完,她抬起頭:「我的想法不會變的,你不用勸我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彼此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
說完,她拿起包準備離開。
孟鷗起身按住了她的手。
在一派平和的咖啡館裡,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咖啡師紛紛將目光移至這處,似乎隨時準備平息紛爭。
向悠低頭看著他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比自己的大了一圈,將她的手腕都蓋住了一半。骨節突出,手背經絡分明,一路延伸至小臂,沒法用漂亮來形容,但絕對是堅實有力的。
憑蠻力,她是難以掙開的。
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看電影的時候,她氣得要分手,而他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
向悠輕輕嘆了口氣。
她感覺著手背上的手逐漸放鬆,但依然沒肯挪開,焐得她的手快要出汗。
要怎麼收場呢。
無非就是那些話吧。
和她道歉,求她別離開,不行就玩賴的,使勁兒纏她。
就欺負她心軟。
欺負她愛他。
但是這次不一樣,她有些膩煩了。
大手下的空間寬敞了點,向悠首先動了動手腕,試探著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結果下一秒,又被按了回去。
向悠憤憤地抬起眼,思考著在公共場所怎麼得體地發火時。
卻見到孟鷗正猩紅著一雙眼看她。
和總是掉眼淚的她不太一樣,孟鷗連眼眶都很少紅。
然而此刻,他的眼裡水汪汪的,鼻頭都紅了幾分。
他少有地展現了他的脆弱。
像是覺得丟臉,孟鷗稍稍別開眼,聲音泛著啞:「我回去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留在這裡。」
「嗯。」這次,向悠順利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重新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可能怕再慢一點,就要比他先一步掉眼淚了。
向悠又難以自控地心軟了。
那天孟鷗紅了眼眶的模樣,總在她腦海里回放。
離校日期將近,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某天宿舍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給父親打了通電話。
日常的寒暄過後,向悠說,她想留在這裡。
「和孟鷗一起?」父親直截了當道。
「唔。」向悠猶豫了一下,「和他沒什麼關係,是我想留在這裡。」
「這麼遠的哦,你不怕辛苦嗎?」
「嗯……不怕。」向悠道。
那頭沉默了少頃,末了輕輕嘆了口氣:「孩子翅膀硬了要飛了,當大人的也阻止不了。記得多回來看看我們就好。」
向悠一陣兒鼻酸,怕說著說著就哭出來,匆匆忙忙應了聲,便趕緊按斷了。
不到半小時,母親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她率先打給父親,就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母親。
不過大抵父親已經將這事告訴了母親。
「悠悠,你真的要留在a市啊?」母親一開口,就帶著一股鼻音。
向悠心尖擰得疼,還得故作鎮定道:「嗯,媽媽,我想留在這裡。」
「a市多遠啊,那邊天氣你能習慣嘛,吃的對胃口嘛,回頭生病了也沒人能及時照料……」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向悠想起來了,當初她決定報a市的大學時,母親也是這麼和她說的。
但那次說到最後,母親決定還是依著她的想法。
這次也一樣:「媽媽真的不希望你太辛苦,一個女孩子在外拼搏多不容易啊,但是、但是……悠悠啊,你要是覺得累了,回來媽媽養你。」
向悠終於難以自抑地放聲大哭起來。
學士帽戴上又取下,她的人生就此邁入了新的征程。
在正式上路前,她和孟鷗又見了一面。
向悠的心情很放鬆。
與之相反的,是孟鷗看起來異常沉重。
於是這場會面,在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猜出了結局。
沒有擁抱,但還是例行地牽上了手,一起往商場裡走。
過去的向悠很喜歡被他牽著,很喜歡他領著自己,去往每一個地方。
他的手總是溫暖有力,讓人依託。
她不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