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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悠附和地笑笑。
最替人長光的肯定不是她,她只能算是與有榮焉。
那年高考,他們班成績最高的是孟鷗。
其實孟鷗的成績很不穩定,最差班裡考過第三十,最好考過第二。
跟過山車似的,但是心跳的只有別人,他的心態一向很好。
對於學生來說,最重要的是學習。
但是對於他來說,好像什麼都無所謂。
退步了無所謂,被批評了無所謂,受傷了無所謂。
最有所謂的可能是向悠不理他。
兩人很難冷戰,因為孟鷗不同意。
向悠越冷,他越熱。
煩她、一直煩她,課上課下不停煩她。
他不許向悠把事憋在心裡,非要兩個人翻出來好好掰扯。
是他的錯,他道歉,是向悠的錯,還是他道歉——
用向悠的口吻,然後再很爽快地原諒她。
向悠有時候很鬱悶,雖然是她的錯,可她還不想道歉呢。
但是孟鷗不依,他說「我已經原諒你了,你不要再氣自己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一番理直氣壯的話說下來,生生給向悠繞暈了。
向悠確實生氣,但是……她氣的不是自己啊。
不過,為了還自己一片安寧,哪怕事情還是一
團漿糊,兩人也能稀里糊塗地先和好。
這其實是個壞習慣,因為彼此總覺得一旦和好了,事情就過去了。
但是沒有,它只會囤積著,越來越深越來越粘稠。
等到哪天兜頭潑下來,教人窒息。
孟鷗的運氣不錯。
分班後的兩年,他沒有一次考過第一名。
偏偏高考那年,總考第一的那位發揮失常,讓孟鷗上去了。
可能這就是命,誰也說不準。
回校填志願的時候,孟鷗整個人都很春風得意。
向悠的心情也不錯,她屬於成績穩定的那種,高考分數甚至還稍微進步了一點。
孟鷗在樓梯口逮到了來學校的向悠。
她穿著薑黃色的連衣裙,手腕上戴著父母新獎勵給她的手錶。
走路慢悠悠的,還左顧右盼。
看起來不像是個畢業生,像個才來學校的新生。
她仰頭準備上樓梯,突然聽見後面一陣跑步聲,手腕一疼,手錶沒了。
向悠茫然地低下頭,望著手上的一圈紅印兒。
在學校里明目張胆搶劫,這得是什麼人——
孟鷗很尷尬地向她揮揮手裡的手錶:「你不能戴緊一點兒嗎?」
她已經綁到最後一格了,明明是他抓得太用力,再加上她手腕還出了點汗。
「怪我咯。」向悠很無奈。
「嗯,怪你。」孟鷗輕聲附和了一句,再次抓過她的手腕。
動作比剛剛輕了不少。
向悠沒掙扎,任他抓著。
他將手錶解開,又認認真真給她戴上。
孟鷗給她戴手錶的時候,向悠就百無聊賴地打量他。
他的頭髮長長了點,這一路估計是瘋跑來的,亂七八糟地支著,活脫脫一個鳥窩。
躬身的時候,他那寬敞的領口毫無防備地往下墜,向悠一眼便看到他褲腰上的系帶繩。
而在領口和繩子之間……
後來向悠躺過、靠過、摸過,但她還是很難忘記十八歲的這個夏天,這嚇了她自己一跳的匆匆一眼。
陽光斜著從領口打下來,仿佛就此刷了一道油彩。
緊實、蓬勃,不是無氧和蛋□□催出來的,帶著一種天然的生命力。
而少年的臉尚且葆有青澀,懟著錶帶上的小孔時,認真到眉心微蹙。
有汗從額角流下,一路蓄到下巴尖,晶瑩剔透。
向悠收回手慢了一步,那滴汗在她手心砸開,微涼。
她討厭男生身上的汗味。
但意外的,她不討厭這突如其來的一滴汗。
因為系完手錶的孟鷗抬起臉,看向她的時候,眼眸亮晶晶的。
「回頭你到手錶店,讓人家給你補打一個孔。」孟鷗說著,輕而易舉圈住她的手腕,用力晃晃,「看你瘦的,飯吃到哪兒去了?」
向悠的手腕在他的虎口處撞來撞去。
她眨眨眼:「不知道,被你偷吃掉了吧。」
孟鷗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