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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璟和手沒撤回來，只好用一隻手操持著方向盤，隨後在前面的路口忽然掉頭，往家的反方向開。

「所有方面。」

他說話總是含蓄委婉，到現在向晚也沒琢磨清楚他的意思。可眼下，她更想知道陳璟和要把車開到哪裡去。

「蹭飯。」他坦然回答，「去向阿姨家。」

「……」

過了飯點，向家廚房還在傳出炒菜的聲音。向霖今早出去打牌，原本想著自己吃的話隨便弄點就行，結果回來時見向晚和小和都在，一下衝進廚房開闢新戰場。

中途向晚進去想幫忙，被無情地轟出來，「去去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礙眼的，帶小和去你房間看看去。」

於是，陳璟和跟著向晚到了房間。

不管住哪裡，向晚總是會把房間收拾地整整齊齊。房間稍小，陳璟和進來以後，明顯覺得小了許多。

向晚想拿柜子頂上放著的一個圓形小沙發軟墊，太久沒拿掂不清重量，一下往後倒退幾步，東西沒拿到，人倒是有後腦勺落地的危險趨勢。

陳璟和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腰，往側邊轉了一下好讓她站穩，結果一聲悶響，向晚被他抵在衣櫃門前，一點後退的空間也沒有。

她急促地呼吸，滾燙地扎入陳璟和皮膚毛孔。

「還好嗎？」緩了很久，陳璟和才低聲問，開口一瞬間，嗓音都是啞的。

「謝謝。」向晚微偏頭躲開他直白的目光，動了動腰身，示意他放手。

他再停留了一兩秒，才緩緩收回手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一番小插曲，還談什麼幫他拿沙發墊子，向晚直接把這件事拋之腦後，往地上一坐，細瘦的小腿和冰涼的地面接觸，物理降溫，降體熱，降心火。

陳璟和顯然也沒有從中完全抽離，拿著手機鎖了屏又開鎖，漫無目的。偶爾抬眼悄悄看她一下，復又做賊心虛地偏頭看向窗外。

一分一秒煎熬地過著，終於等來向霖說完飯做好了。

兩人一齊上桌幫忙收拾碗筷，三個人坐在一起雖然說話不多，氣氛卻很和睦。

向霖：「當初看到小和的照片，我就知道你倆會成。」

向晚乾咳兩聲，想提醒媽媽不要說那麼多。可她偏會錯意，「嗓子不舒服？可家裡沒有藥，待會兒讓小和下樓買東西順便買點藥回來。」

「買什麼東西？」她問。

「吃完飯該十點了，這麼晚還打算回去嗎？在這住一晚吧，明天起早一點去上班。」

「可我……」房間很小啊。

向霖很委婉，「房間是小點兒，但你那床2米寬的，你倆都瘦，睡得下。」

「……」救命。

他們兩個都沒有立刻回話，向霖心中只道他倆小年輕太矜持，剛下房裡的動靜她都聽到了。

正當向晚要堅持回陳璟和的大房子時，陳璟和賣了她，語氣帶了點笑，假意關心地問，

「除了喉嚨不舒服還有別的地兒難受嗎？待會一起把藥買回來。」

「::::::」

向晚：總有一顆絆腳石在阻礙我。

第21章

向晚家不比陳璟和家裡, 房間敞亮又舒適。

洗過澡後，向晚習慣復盤一下今天一天的病例，對幾個難處理的問題進行歸納總結, 防止以後遇到這種問題再猶豫不決。

陳璟和洗完澡後，倒是很自然地跟向晚媽媽在外面聊了會兒天。她媽媽這個人，如果是完全聊不來的人, 三兩句就能給你打發了。然而外面的對話持續了將近四十分鐘，可見向霖對陳璟和這個「准女婿」是很滿意的。

門在身後輕輕開合，人踩著拖鞋慢悠悠走到她身後晃了一圈，隨後無處可坐地立在向晚後面, 像個沒有感情的地府判官。

看著電腦里倒映出來的人影, 向晚想集中注意力也難, 堅持不到兩分鐘, 她就決定合上電腦，好好跟陳璟和討論一下晚上睡覺的問題。

陳璟和不以為意，反而有點嘲笑向晚的意味, 笑說：「阿姨說了啊，你的床有2米寬，別說我們兩個睡了，再多個人也不嫌擠。」

向晚啞口無言，手不自在地攥著睡衣下擺, 「你確定？我房間可沒有什麼墊子公仔給你當三八線。」

陳璟和很快接話，「可你房間也沒法讓我打地鋪。」

他看一眼地上, 稍微有點空間就被向晚用箱子裝上醫學類的書，滿滿當當, 一點多餘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