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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排隊準備提問的人沒有反應過來，麥克風已經輪過來。他們似乎察覺到這兩人有點私仇，但掛到嘴邊的話也收不回去了，順口就來。

「我想知道，寵物的口腔問題找人的牙科醫生是不是不合適呢？人和動物難道是一樣的嗎？」

向晚知道一定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正要回答，旁邊有隻手拿走了桌上的一支麥克風，一道磁沉又帶著些戲謔的聲音迴蕩在會場。

「向醫生無疑是個好醫生。」陳璟和話一出，原先被他舉動嚇到的人都默默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下一秒。

「但畢竟人和動物有區別，這次討論也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至於有沒有意義——」他語氣一頓，隨後很低地笑了聲，語氣玩味，「不知道呢。」

第2章

事情過去一周，每當想起來她還是會生氣。

陳璟和到底是什麼成分？公眾場合說那樣的話，存心跟自己不對付。就算向晚當時有反駁他的觀點識的立場上做的糾正，誰知道後面會受到他炮擊一樣的回擊，幼稚得要死。

越想越氣，向晚坐在休息室里猛灌了一杯冰水都沒法平息心裡的煩躁。就在這時，她的護士搭檔小跑過來，拿著手機表情十分激動。

「向醫生！」護士笑得很開心，用手指了指屏幕要給她看，「你上抖音熱搜了，現在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看！」

「？」

湊近一看，左右一高一低的氣壓差更明顯了。

因為，現在在網上傳瘋了的幾張圖片，是她和陳璟和在休息室里被人偷拍的幾張。照片很糊，但是能看到向晚坐在沙發上神色平靜，陳璟和站在門邊撩起衣服擦汗。

一邊是冰山姐姐，另一邊是性張力爆表弟弟。而且底下的評論清一色是積極方向的，鮮少有什麼人出來反駁。

這個時候，沒有人比向晚更需要陳璟和的狂熱粉，把他們拆得毫無瓜葛，都比現在全網站cp好。

【那天我在現場我說！向醫生說的每一句陳璟和都會回應，絕對不讓場子有冷下來的趨勢，真的賊拉甜。我表達不好，你們自己意會】

【最後有人問了很刁鑽的問題，陳璟和聽到以後立刻就搶麥幫她解圍了，甚至沒給他們和向晚直接對話的機會，我當時就磕拉了。】

向晚：？？？

有什麼好磕的？他們明明是在對罵，怎麼就句句回應不冷場了？明明是他在陰陽怪氣、欲抑先揚，怎麼又解圍了？！

她越想臉色越差，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服下擺，把所有不爽和怒氣沿著指尖發泄出去。

護士一看向晚臉色不對，深吸一口氣找藉口開溜，一路出去一路提醒他們不要再討論了，向醫生很不喜歡。

可封得住一邊的口，封不住網際網路的口。精準的投放推薦，讓幾張超氛圍感照片組成的視頻點讚破十萬，就連剛下載抖音的雙方父母都得到了消息。

向霖：「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倆光看照片就很般配，你看現在多少人喜歡你們倆啊，可別辜負他們了。」

「」

「我只知道他們這樣偷拍照片嚴重影響了我的日常生活，我有權讓他們刪除，並向他們提起訴訟。」

「嘖，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一根筋？」向霖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嗓門和語氣都加重，「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看事業吧，小和事業有成，自己來了一家寵物醫院賺得盆滿缽滿；看顏值吧，小和長得多俊啊，放眼看看你現在認識的人裡頭有比他好看的嗎？」

「再說性格，我也不覺得小和有什麼不足，人很有禮貌，也謙遜懂分寸，他到底哪一點惹你了讓你這麼反感他？」

向晚想說因為他第一次見面就爽約，沒有給一個理由就讓她坐在餐廳等了一下午。為了見這個人，她推掉了一下午的工作，最後人沒見到，飯沒吃上，還熬夜通宵寫了一晚上論文。這個叫陳璟和的幾乎在她雷區上蹦迪，她為什麼不能反感？

不過這些話她不打算告訴她媽媽，因為在長輩面前，你越是開脫，以為著這個話題無限地拖延，自己情緒不斷被消耗，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順著她說的，掛完電話後過濾一下自己的腦子，什麼也別聽進去。

「少操心了，我心裡有數，之後會再觀察的。」她語氣極其認真誠懇，但面上的表情滿是敷衍，如果面對面交流指定會被她現在的模樣氣死。

「你最好真的自己留意。」向霖那邊傳來搓麻將的聲音，幾個阿姨的聲音逐漸蓋過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