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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與光同行4
余懷生在醫院門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病態瘦弱的身軀很扎眼,是吳曉東,他背著手徑直朝余懷生走來。
沒有說任何話,帶著笑意深深看了眼他。
「請問你是吳佟的爸爸嗎?」
余懷生攥緊書包的背帶,這目光讓他極其的不適應,他突然想到了吳佟曾說過的話:你得保護好自己。
他後退了兩步,吳曉東沒有再接著打量了,他拿出一桿煙,問:「學生,有火嗎?」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吳曉東不耐煩的將菸草捏碎,他隨意揮灑一地,道:「是,我是他親爹。」
「吳佟因為你這些年過得很憋屈。」余懷生擰著眉,他說出這話目的是什麼呢?
打抱不平?還是真像吳佟那天說的,他余懷生只是想做個英雄而已。
不,他只是替吳佟覺得委屈。
「吳佟是我兒子,他這條命都是老子給的,替我受點罪,怎麼了?」吳曉東嗤笑一聲,才邁出一步就被余懷生攔下。
「他沒有錯,憑什麼替你承擔,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成為了你的兒子。」余懷生攥緊拳,克制著自己沒一拳給那人打上去。
吳曉東手裡殘留的菸草一股腦抹在余懷生的身上,他戳著余懷生肩頭,道:「少給我講這些大道理,還是說」
他突然擰上了余懷生的腰,痴笑著道:「還是說你想和叔叔玩一玩?」
余懷生一把將他推開,他的雙手在戰慄,他到底在幹什麼?和瘋子,和一個□□犯講道理?
遠處突然來了五六個人,他們提溜著棍子和板磚,朝著吳曉東吹了聲口哨。
「喲!老吳!正找你呢!」
吳曉東立馬嚇得想逃進醫院,一塊板磚精準命中他的後腦勺。
「跑!還能讓你跑兩回了?」滿臉橫肉的那人將吳曉東拖到一旁,鐵棍抵住他的下巴,道:「這個月的錢呢?」
吳曉東雙手合十求饒著:「都準備好了!我兒子就在醫院裡面!他住院了,錢才給的晚些。」
隨後露出諂媚的笑,指了下余懷生:「這個是我兒子同學,他可以作證我說的話。」
「我不會帶你們去找吳佟的,再鬧事我就叫保安了。」余懷生後退了兩步,他們之間的對話他聽的雲裡霧裡。
「錢在這。」
一隻手安撫住他的肩膀,站在余懷生身後,他突然心安了。
吳佟將錢遞了過去,那是一疊很厚零錢,他似乎可以窺見這些日子吳佟站在那個街角,一次又一次厚著臉皮衝撞出去。
「不行!不能給!」余懷生一把握住吳佟的手腕。
吳佟輕拍了拍他的後腰,輕聲說:「鬆手吧,這錢得給。」
「憑什麼!」余懷生手下用力緊緊攥著。
吳佟還是掙脫了他的束縛,錢遞交給了那個為首的人,他打開信封簡單的清算了下。
「不對啊,人家明明白白說了要八百,你這怎麼看都沒有八百。」
「住院,花錢了,沒那麼多能給。」吳佟將余懷生護在身後,緊緊攥著他的手腕,像是在尋找一個支點。
「下個月,翻倍補上,走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余懷生看著那雙眼,又重複了一遍:「憑什麼?」
地下癱坐的吳曉東突然猖獗的笑了出來,很是暢快,死死盯著吳佟的背影,道:「憑什麼?」
「憑我是他親爹!他流著我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吳曉東的笑聲刺激著余懷生的雙耳。
一雙手突然撫上吳佟的耳朵,溫暖又輕柔,他微微仰頭,眼梢彎彎,道:「不要聽,吳佟。」
像是整個鼓浪嶼上只剩兩人了般,吳佟只能聽見余懷生的聲音。
「不是你的錯,吳佟。」他說。
也許是大病初癒,吳佟的淚水總是格外的多,他搖了搖頭,帶著哭腔開口:「我是他的兒子,我是□□犯的兒子。」
「你只是沒有選擇,我們不能為了別人而活。」
「那個女孩,什麼都沒做錯。」那個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年垂下頭顱,像神佛面前最虔誠的信徒。
懺悔著不屬於自己的罪行。
「你也什麼都沒做錯。」余懷生拉起吳佟的手,他絮絮叨叨:「試一試吧,吳佟,試試為了自己活。」
吳佟緊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