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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pter 48

孫夏在上海的生活適應得比她想像中快，拋開早晚高峰的地鐵上人貼人，她對新環境很滿意。公司她之前跟著江博懷去過，有認識的人，不算全然的陌生；工作內容和蓉城時有差異，更側重國內產品線這塊，從產品創意設想、研發到最後打板，孫夏全程參與。江浙滬地理位置優越，供應商多，孫夏也會根據產品研發進度，和同事一起去供應商處參觀考察，眼界開闊很多。

倪雪薇以前不熟悉，這回做了室友，孫夏發現她是一個很有靈氣的女孩，本科在上海一所大學讀的設計，穿衣打扮誇張又不會突兀，經常畫桃紅色的唇彩，襯得雙唇粉嘟嘟；不說話的時候會覺得她快人快語，其實發音軟軟糯糯的，語速比常人慢半拍。周末她經常不在家，孫夏不會探聽她的私事，她也很少和孫夏交流工作以外的事情。對此，孫夏覺得很好，不過分親密，也不會太疏離。

每個晚上，孫夏都和孟志皓視頻，多是和他聊最近生活的新鮮事；去坐地鐵的路上老是有流浪狗出沒；公司附近的拐角有一顆巨大的梧桐樹，還沒冒新葉；小區門口有一家奶茶店能買到很合意的楊枝甘露；一個人去了豫園，景致十分美麗…… 除了視頻，孫夏給孟志皓的微信次數也勤很多，有趣的都願意和他分享；看到他的一句話、一個表情，心情都能蕩漾半天。

怕王鳳梅不安心，孫夏來上海的第一個周末把出租屋重新布置一番後，視頻讓王鳳梅檢視一遍，她看到廚房冰箱裡塞得滿噹噹的蔬果肉類，架子上擺滿各類調料，王鳳梅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不要總是外面吃，自己做的乾淨又衛生。」孫夏嘴裡應付著，除了周末會經常煲湯，平時做飯少，她喜歡早餐店的吃食，熱乎乎的生煎包子一次可以吃好幾個，配上一杯豆漿，吃得心滿意足；想吃蓉城菜了，她和倪雪薇一起燙過串串，也吃麻辣火鍋。

孟志皓聽了她描述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讓她不要樂不思蜀，「體驗過就好了，望婦石的日子不好過……」。孫夏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孟志皓很不自在。緩和關係後才甜蜜沒幾天，溫，香，軟玉的人兒就跑了，他很體驗了一陣孤枕難眠的滋味，「你以後得加倍補償我。」一回生二回熟，耍賴這件事他現在駕輕就熟。

繁忙的工作日程讓孟志皓得以從甜膩膩的異地戀中短暫抽離。年前和王義仁重新簽訂了合作協議，他加大投資份額，工廠會再開兩條產線，設備購買、儲備幹部和工人招聘，樣樣都不省心；新加注資後，也不能全指望王義仁，正式理順投產前，太多細節要磨合調整，他一段時間起早貪黑待在工廠，忙前忙後一個多月，總算有點起色。孫夏看他滿臉青色，下巴都冒出新的鬍鬚茬，她隔著屏幕伸手說要去摸一摸。

頭一個月，孫夏除了熟悉住所和辦公室周邊的環境，很去了幾個景點，拍了好些風景照，漸漸覺得沒趣，若是孟志皓在旁邊就好了，兩人結伴而行，有說不完的話。今年進入三字頭的孫夏像是懷春的少女，有很多隱秘的快樂，經常走在路上對著迎面走過的陌生人含笑，嘴角深深翹起；有人回報她一個微笑，也有人看她莫名其妙，兩眉蹙起，惡狠狠地說「神經病」，孫夏也不覺惱，愛情的滋味，比蜂蜜還甘甜，她耽溺其中，不覺得膩。

去虹橋機場接孟志皓的那天，天下著小雨，孫夏撐著傘，在出口等，她不停看時間，頻頻探出身子，掃視出來的人潮，唯恐錯過孟志皓第一眼。孟志皓先看到她，他穿了一身深藍色的中長風衣，敞開著，走路帶風，頭髮修剪成小平頭，很顯精神，「天氣不好，飛機延誤，你等多久了？」。他一把攬過孫夏，孫夏在他下巴上摸了又摸，就像他們視頻時她做過的那樣，「咦，現在沒有胡茬了誒。」，「見老婆還不得休整休整，」孟志皓壓低聲音，湊近她耳朵說「等不及了？」「呸，思想齷齪。」孫夏知道他沒好話，「你會喜歡的。」孟志皓牽著她往外走，回答得一本正經。

孟志皓趁著四月小長假在上海待了三天，他先和孫夏回了出租屋。客廳牆面貼著大理石紋的牆紙，懸掛了幾幅麋鹿畫框，狹窄的陽台擺著兩盆多肉，玻璃缸里兩條金魚正游得歡；孫夏房間很窄，不到八平米，床頭柜上疊著幾本書，一張小小寫字檯上擺著電腦。孟志皓覺得條件太簡陋了些，「你是不了解人間疾苦，我們這在上海已經算很不錯的住宿條件了，一人一間房，要是沒有公司補貼，可住不起。」孫夏言笑自如。

訂的酒店離孫夏住所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