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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什麼？釣到魚了？

她扶著樹慢慢站起來，眺望著河邊的方向，已經有好幾個大人過去了。她看見了秋萍嬸，一張臉刷白，正跪在河邊哭嚎。

離得遠，聽不清秋萍嬸在哭什麼。

是沒釣到魚嗎？

等她走過去時，河邊已經圍了好多人，這些大人的臉色跟她爸媽出遠門那天一樣，讓她心裡有點悶悶的。

「大毛怎麼樣了？他釣到魚了嗎？」蘇小春呆呆的問一個眼熟的嬸子。

那嬸子擦了擦眼睛，看到是蘇小春，哽咽了下，搖搖頭，「他，他……」

蘇小春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大毛怎麼了？為什麼說不出來？

她努力擠進人群，看到大毛躺在地上，秋萍嬸趴在他身上嚎哭，「大毛啊，我的大毛啊，你快醒醒啊我的兒……」

蘇小春站的位置就在大毛跟前，他渾身濕淋淋的，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很乖很乖的樣子。

她蹲下身，戳了戳大毛的臉，涼涼的，「秋萍嬸，大毛掉水裡睡著了嗎？」

這麼多人，秋萍嬸還在哭呢，大毛居然睡得著，真厲害啊！

沒人理她，只有李秋萍越來越悽厲的哭嚎。

蘇小春又戳了戳大毛的臉，看李秋萍哭得這麼傷心，忙把她推開，「秋萍嬸，我有辦法讓大毛醒過來，他沒睡多久呢！」

李秋萍哭得渾身無力，一時不察，被蘇小春推得一屁-股坐地上。

蘇小春雙手交疊，回憶著在夢裡看到畫面，一下一下按壓在大毛的胸口位置。

「傻春，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毛死了，傻春你別動大毛。」

有人來扯小春的胳膊，她扭開身體。

李秋萍撲過來想把小春推開，「你別動我的大毛。」

蘇小春一邊按著大毛，一邊很認真的對李秋萍說道：「秋萍嬸，不要動我，我來叫醒大毛，大毛說了，釣了魚跟我一塊烤魚吃的。」

李秋萍嚎啕大哭，撲倒在大毛腿邊，捏著他的小腿，「大毛你聽見了嗎？你和小春說好了烤魚吃的。」

蘇小春看大毛還沒有反應，乾脆俯下身，在驚呼聲中捏開大毛的嘴，對著他的嘴吹氣。

邊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傻春這是，以為吹口氣就能把大毛吹醒？

只有蘇小春擰著眉，吹完氣又開始按，按完就吹氣，天氣熱，她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淌下，胸前和後背也都被汗浸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見大毛嘴裡吐出好多水，在周圍人各種驚訝的喊聲中，蘇小春扭頭對李秋萍笑。

「秋萍嬸，我把大毛叫醒了。」

……

劉愛紅喜滋滋從山對面回來，這劉大柱還真有家底，彩禮給二十塊，還要給三十斤肉。

三十斤肉，那得吃到什麼時候？

想到自己能白得二十塊錢，還有三十斤肉，劉愛紅這個心啊，恨不得現在就把蘇小春給嫁過去。

不過也沒兩天了，她和劉大柱都商量好了，後天就把婚事辦了。

至於匆不匆忙，一個傻子嫁給另一個傻子，還管什麼匆忙不匆忙的。

經過蘇小春吃她雞蛋的事，劉愛紅只有一個心思，馬上嫁出去，別呆在家裡了。

她看了眼天色，要做晚飯了，傻春吃了她那麼多雞蛋，肯定是不想吃晚飯的。

因為田地被洪水肆虐，水還沒從田裡流出去，所以向陽生產大隊的隊員們幾乎都閒在家裡。今天好不容易天晴了點，又出了個大毛落水的事，本來大家都以為大毛死了，誰知道被傻春瞎搗鼓下，居然又活了過來。

這事在他們生產大隊跟神話故事一樣，看著傻春把大毛搗鼓活過來的人添油加醋的描述。

「小春吹了幾口氣，跟仙女吹仙氣一樣，就把大毛給吹活了。」

「不止是吹氣，她還用手做了法，按在大毛胸口上。」

「哈哈哈哈，小春要是仙女，那我不就是仙姑？。」

「那我是什麼仙叔？不對不對，沒有這麼喊的。」

劉愛紅老遠就看見一伙人聊得正起勁，走過去插了句嘴。

「聊什麼呢？這麼有勁？」

看見是劉愛紅，有人興奮的對她說道：「聊你家小春春呢。」

一聽是聊傻春，劉愛紅都懶得聽下去，臉一垮，沒好氣的樣子。

「不就是個傻子，有什麼好聊的。不過這傻子，倒是有了門好親事，你們知道山對面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