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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中，引起混亂的主人公對女生們的矚目視若無睹，他一手提著裝著毛衣外套的粉色口袋，一手揣著褲兜，環視一圈，像在找人。

他會叫誰？

全班警備。

陳熠馳開口：「裴雪呢？」

跟著他的聲音，全班的目光聚焦在裴雪的身上，幸運兒裴雪騰地一下站起身，小腿順帶著把凳子推遠了幾厘米，同時她聽見斜前方的好友倒抽一口氣說『哇喔，中大獎了誒』。

是啊，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希望他叫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是兩人第一次有交流，在那天之前，陳熠馳只存在於各種傳聞之中，裴雪知道他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老師同學眼中的天之驕子。

知道他家裡來頭很大，學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歡他，討論他的次數比當時她們班的班草季晗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就連十一月底的冬季運動會那兩天，也有其他學校的女生跨了半個城逃課來看他打球，給他加油；路過主席台的時候也聽說了，給他點歌和加油的紙片比其他所有人的加起來還多不少。

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傳說中的陳熠馳叫出她名字的瞬間，裴雪心底的反應不是膽怯不是害怕，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冷淡俊臉，坦白講，少女第一反應是驚喜。

人是視覺動物。

而陳熠馳的存在，讓她沒有其他想法，只忍不住雀躍。

感謝冬天缺氧的室內讓一直坐在教室里的她臉上早就紅得不行，裴雪尷尬又激動地舉起手應道：「我、我在。」

男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沒有一點波動，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口袋。

「出來一下。」

說完他就回了走廊，旁邊等他的江斯逸看到著急要跑出來的裴雪，推了推陳熠馳的手，「別說啊，長得還挺可愛的。」

話畢，陳熠馳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胳膊肘搭在欄杆上，無聊地看著外面。

他只是送外套，全程保持高冷疏遠，生人勿近的態度，裴雪當著面和他說的唯一一句話也是，『謝謝，麻煩你了』。

但並不影響不知情的八卦份子在當天下午就把兩人的互動傳成了緋聞：

『陳熠馳主動給女生送禮物』『聽說是一盒巧克力，拿粉紅色紙袋裝呢』『大膽示愛，那可是在教室誒，不愧是陳熠馳，這都不怕的！』如此之類。

下午的事，晚自習之前就傳得全校皆知，鋪天蓋地的緋聞搞得裴雪坐立難安，她本來就內向不善言辭，就算想好好解釋，可又沒有準確能解釋的對象，畢竟緋聞都是私底下議論，或者在她背後竊竊私語，總之那天晚上不管是聽課還是自習，她都心不在焉。

噩夢般的過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緋聞的熱度又迅速消散，午休時間，裴雪去走廊盡頭的熱水台接水，聽到隔不遠的洗手池邊有人議論她的名字。

「陳熠馳真的說他不認識那個裴雪？」

「當然是真的，他親口說的，他就是幫著送了下外套。」

教學樓前的干樹枝上只孤零零地剩了幾片枯葉，早上下的雨，過了半天水塘也只縮小了淺淺一圈，冬天真的好冷。

裴雪握著接滿熱水的水杯，有些感激地想，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原來緋聞平息是陳熠馳出來否認了，那不是又欠他一個人情了嗎？

陳熠馳的形象浮現腦海，哎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他呢，是有理由的，他人真的很好。

那一刻，她對陳熠馳也有了幾分崇拜和欣賞。

誰知對方接著說。

「他肯定是覺得傳他和裴雪很可笑才會出來否認啊，不然你看之前傳他和江梓涵，他有出來說過什麼嗎？」

「但江梓涵向他告白是事實呀，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也沒法否認。」

「那上一次最後陳熠馳也沒和江梓涵在一起啊，他上次沒否認，這一次怎麼就突然出來闢謠了？」

「……什麼意思，沒懂。」

「嘖，傳你和陳熠馳、說你和校草談戀愛的話，你會那麼著急否認嗎？」

氣氛在那一秒突然變了。

裴雪看不見那兩人的表情，但聽到緊接著傳來的笑聲。

「怎麼捨得否認，那麼長面子的事誒，要是我，我肯定不說，傳就傳啊，誰怕誰。」

「那不是校草呢，是傳你和……就你們班隨便一個男生好了，那肯定沒有什麼開心，恨不得馬上解釋清楚吧，又沒什麼意思，說不定還要被請家長，那就是純純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