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他想的只是‐‐不然，那就太難看了。

他始終感念那個站在大雪紛飛下，朝他手心遞糖最開始的那個人。

儘管後來，不盡如人意。可那個人的確帶給他過很多很多快樂，這些快樂，都是具像的，聽得見聲響的。

不能因為有瑕疵就全都否認。

也不能因為那個人不肯完全愛自己，就都腐敗和破碎。

愛而不得的人不止他一個。

邊泊寒睡覺之前還在想，要是那個人知道，他的愛情只差六分鐘，會不會懊悔不已。

但又莫名僥倖，還好有那六分鐘，周澤楠沒與他開始。

第二天的體檢，設在村裡的學校。

陳晨對著一個小男孩，哄道：&ldo;來，哥哥看看。&rdo;

小男孩嘴裡咿咿呀呀地&ldo;嗯&rdo;個不停，叫鬧著不肯，胖嘟嘟的小手緊緊抓著他姐姐的衣服，頭往脖頸處躲。

陳晨伸手去抱，他躲得更凶了，嘴裡尖叫著要哭出來。

周澤楠過來看到了：&ldo;我來吧。&rdo;

他蹲在小女孩身邊，和她平視，從口袋裡掏出棒棒糖來，輕聲細語地笑著說：&ldo;我有糖，想不想吃？&rdo;

小男孩從肩膀處抬起點頭來，有些懷疑又有些不安地瞥一瞥周澤楠，眼睛轉向棒棒糖盯著。

周澤楠搖搖糖，看著小女孩：&ldo;想要嗎？&rdo;

小女孩侷促地搖了搖頭，周澤楠剛想把糖遞過去，小男孩&ldo;咿呀&rdo;叫著，著急的小手撲過來，搶了過去。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大大的眼睛裡沒有不忿，也沒有委屈。她只是再看了眼那根本屬於她的棒棒糖。

周澤楠看著她，又拿出一根，他直接放進小女孩的口袋裡：&ldo;裝好了，回家吃。&rdo;

她低下頭用小手摸了摸口袋，有些驚喜地抬起頭來，緊繃的小嘴往上翹著，眼睛裡有光亮。

周澤楠摸摸她的頭，柔聲說：&ldo;想吃糖，可以找我，我還有。&rdo;

小女孩的眼睛又亮了一些，乖巧地點點頭，小小聲說：&ldo;謝謝哥哥。&rdo;

周澤楠聽見了，溫柔地笑著說：&ldo;不客氣。&rdo;

周澤楠笑著抱過她懷裡的小男孩，哄著說：&ldo;來，我們看看，看完了待會飛高高。&rdo;

&ldo;還是你有辦法。&rdo;陳晨撞撞周澤楠肩膀，&ldo;還有糖不？我也想吃。&rdo;

&ldo;沒了。&rdo;

陳晨不信，直接上手去摸他的口袋，拿出兩根來：&ldo;這不是有嗎？&rdo;

周澤楠面不改色地說：&ldo;那是給其它小朋友留的，你別嚯嚯。&rdo;

陳晨大喇喇地說：&ldo;沒事，小朋友吃多了，牙不好。&rdo;

周澤楠說他：&ldo;你給我留一根，沒了。&rdo;

陳晨哼道：&ldo;小氣。&rdo;但還是老實地把糖放了一根回去。

今年檢查的結果比起往年，並沒有好很多。

一些老人為了省錢，一次的藥當做幾次來吃，甚至不吃。也有的老人相信一味的偏方，導致身體越發糟糕。至於小孩，有些簡單的常見的小病，被拖到嚴重。

種種，都讓大家的情緒有些低落。

邊泊寒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勘景，這會，也才忙完往村子裡走。

他剛路過一戶人家，就聽見尖銳的咒罵聲。

&ldo;我讓你再拿你弟弟的東西，再拿。你這個掃把星，怎麼不去死。&rdo;&ldo;啊，早知道當初就把你沁在水裡淹死，像你那個騷狐狸的媽一樣。&rdo;&ldo;你這個賤貨，小雜種，怎麼不去死……&rdo;

邊泊寒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見大門開著，直接走了進去。

老太太見有人進來，也不慌張，渾濁的眼珠子眯縫著看過來，蒼老的手一隻抓著小女孩細弱的胳膊，一隻拿著掃帚，問道：&ldo;有事？&rdo;

小女孩垂著腦袋，下巴貼著胸口，肩膀一縮一縮的，眼角掛著淚，不敢看人，弱弱地站在一邊。

邊泊寒清了清嗓，撒謊道：&ldo;奶奶，我新來的，對村子不熟，忘了怎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