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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講吧，江老師。」陸景津笑得眼睛彎彎。

「叫我名字就好。」江嶼似乎並不知道陸景津在鬧著玩，他很認真的糾正他，覺得不應該叫他老師。

「好的江嶼。」陸景津忍俊不禁。

「江嶼。」講到一半，陸景津突然叫他。

江嶼抬眼，望向他的眼睛。

「沒事。」陸景津眨眨眼，衝著他笑出兩個小虎牙，「有沒有人說過你聲音很好聽？」

他這句話倒是真心的，無關其他，單純讚美。

江嶼的聲音清清冷冷，低低的，咬字清晰又標準，自帶一種冷調，在他耳邊說話的時候，陸景津的耳朵會很舒服。

江嶼訥了訥，從嗓子眼裡憋出來一個字：「你。」

「什麼？」陸景津懵了下，沒明白。

「你說過。」江嶼垂眼，捏著筆的手用了點力，聲音有些悶，「今天上課前。」

陸景津愣了下，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想到自己今天上課前確實說了這麼一句。他看著江嶼，沒忍住，偏頭笑了起來，肩膀跟著輕微的顫抖。

「那我是第一個說你聲音好聽的咯。」他話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嗯。」

陸景津挑了下眉，「你多跟別人說說話，肯定還會有別人誇你。」

見江嶼沒反應，他緊接著又說：「不想跟別人說也沒關係，跟我說就行了，反正我也會誇你。」

江嶼扭頭看他。

陸景津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大眼睛直勾勾看進江嶼的眼睛裡。

「那我也是第一個說你睫毛很長的人？」

這下江嶼反應很快，他似乎是又打算點點頭，剛一動作，想到什麼，改為了開口說話：「是。」

陸景津看著他抖得比剛才更快的眼睫，像蝴蝶一樣包裹著易碎的美感，他莫名手指發癢，突然很想碰一碰。

他這麼想了，話也跟著很快的脫口而出，「我可以摸一摸麼？」

話說出口他就愣住，他在想些什麼鬼東西？他怎麼還給說出來了？江嶼的眼睛是不是有毒？幹什麼一直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他？

「咳」陸景津偏了下頭，忽略不掉此刻有些尷尬的氛圍，緩了片刻，從牙縫裡努力艱澀地擠出幾個字，「我開玩笑。」

話落，瞥到江嶼似乎是倏然放鬆下來的表情，陸景津又一陣惱怒。

怎麼了？給我摸一下很委屈你嗎？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剛才到底是誰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看著別人啊？

誰他媽想摸你了，你求著我摸我也不會碰一下。

陸景津搓了搓手指，在心裡罵了一聲「操。」

他更加討厭江嶼了。

第5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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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蕪三中下午五點二十放學，晚上七點才開始上第一節 晚自習，中間空出來的一個多小時用來給學生們吃飯休息。

高二十班是理科實驗班，學霸雲集。雖然沒有出現一下課大家就跑去食堂搶飯吃的盛況，但班裡同學也大都儘可能地選擇節約時間，路上走得趕，吃飯速度也快，有的人晚餐甚至直接就買一個餅或是包子就拿著回教室，一邊啃一邊趕沒能及時完成的作業。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吃不慣學校食堂的飯，趁著這點時間溜出學校或是偷偷點外賣。三中外面是一條商業街，形形色色的小吃店文具店各種店鋪鱗次櫛比，接納最大的客流量就是附近學校的學生。

宋越跟周生就是這其中的唯二代表。

但是他們這幫人趁這段時間溜出去倒不完全是為了吃飯，更多的是在學校呆了一下午，整個人都快要發霉，好不容易有個喘息的機會，就是光出去走一圈都覺得外面的空氣比學校裡面的新鮮。

高二十班下午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周一，全年級班主任例行開會，班裡的人都在自習，偶爾摻雜著幾聲小聲的交談。

陸景津正懶洋洋撐著下巴聽江嶼講題，少年人清清冷冷的音調落在他耳邊，讓他莫名地很舒服，身子骨都放鬆下來，難得沒打開手機也沒犯瞌睡，眼神毫不收斂地盯著江嶼的側臉看。

下課鈴還沒響，宋越就蹲在十班最後一個窗戶那裡探頭探腦，衝著裡面的陸景津賤兮兮地吹流氓哨，還不停地做鬼臉，嘴裡激動地喊陸景津的名字。

今天陸景津剛轉學過來，他們已經快要一兩年沒見，好不容易又能在一個學校，宋越激動的不行，正想著叫上自己的好兄弟早退一會兒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