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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警官說話豪爽，許姍姍跟隨他走進其中一間辦公室。

「許小姐經常和杭頎先生網絡聊天嗎？」

張警官在飲水機旁接了杯水給她。

許姍姍接過：「聊天？你說的不會是……」

腦袋急速地運轉，她顫著手拿出手機打開qq，點開失戀一段時間的灰色頭像。

張警官瞥一眼，點頭：「就是他。」

除了最新一條她問對方在不在線的信息，兩人的聊天記錄停留杭頎出事那天，他問她在做什麼，她回了句出門上班後套上鞋匆匆出了門。

為了上班方便，她在省二醫對面的老小區租了個兩室一廳，步行五分鐘即可到達醫院。

「接著就發生了車禍。」

兩人湊到電腦前，技術員點開那天的現場監控視頻給她看，比起那天的猝不及防，監控記錄下的過程更加完善全面，因為是紅燈時間，當時馬路上相對空曠，監控里紅燈變綠，她第一個踏上斑馬線，幾乎同時，前方的十字路口一輛黑色汽車猛地起步，眼看就往她這邊衝來，白色的車突然從另一個路口出現。

接著兩車相撞，她和其他路人一樣傻愣愣站在大馬路中央，慢了幾拍才回過神跑去救人。

「起初我們都以為是意外，卻在例行調查過程中偶然發現了駕駛另一輛車的男性與杭頎先生以及許小姐是校友，且於半年前曾在許小姐你處就診過。」

「我的病人？」

「對，名字叫王文曦。」

張警官拿出一張照片平放在桌上，照片裡的王文曦眼神晶亮地直視鏡頭微笑。

許姍姍搓了搓手臂，後背一陣徹骨的涼。

「許小姐對這位病人可否還有印象？」

她僵硬地點一點頭，「他確診了腦瘤，惡性的……」

那時的她尚且不知道王文曦是誰，他卻表現出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

「那在治療期間，你們是否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什麼意思？」

「我們懷疑此次的車禍可能涉及到醫療糾紛，通過調查省二醫附近的監控，我們發現王先生和杭先生這段時間都有悄悄地跟蹤過許小姐你。」

「跟蹤我？」

「嗯。」

他拿來一沓從監控里截出來的圖片，背景全部是她經常出沒的地點，照片裡，王文曦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杭頎卻大大方方地露出頭臉，篤定了她不認識自己。

「冒昧地問一下，許小姐和杭頎先生是什麼關係呢，從聊天記錄上來看兩位應該很熟悉彼此，可他站在你面前時，你似乎並不認識他。」

有一張兩個人擦肩而過的照片，她當時應該是因為他的外貌看了他一眼，接著便收回了目光。

她嘴唇翕動，艱澀地說：「我和杭頎，我們是朋友，但因為一些原因，我暫時忘記了他。」

「是很親密的朋友嗎？」

她想到那封字跡消逝的情書，猶豫地點頭。

「那我們的猜測或許可以成立，你看。」

許姍姍站得離屏幕近了點，他操作滑鼠讓監控倒退，重新回放了兩輛車從起步到相撞的過程。

「如果杭頎先生沒有出現，王文曦的車就會一路衝過來。」

迎面撞上她。

但他出現了。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意外，未免太巧合了，所以我們合理地猜測，王文曦與許小姐你存在一定矛盾，導致他想對你實施報復，而杭頎先生及時發現並阻止了他，但讓人不解的是，杭頎先生是如何得知今天一定會發生車禍的。」

放大監控視頻，杭頎開車撞上去的表情從容堅定，像是早已篤定有車禍發生。

「如果他提前就知道了王文曦當天會駕車撞向你，又為什麼不採取其他手段阻止王文曦避免車禍發生。」

除非這場車禍，有它必須要發生的理由。

「許小姐，許小姐？」

許姍姍回過神，疑惑不解地看向張警官，「嗯？」

「以上不過是基於我們近期調查結果做出的猜測，極少有人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救別人，所以許小姐不必給到自己過多的壓力，能和我們聊聊你和他們兩位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不，你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我跟這個叫王文曦的沒什麼醫療糾紛，但高中時我揭發過他虐貓的惡劣行徑，這件事對他沒產生什麼實質性影響，但我猜他應該挺恨我的……」

她失魂落魄地從公安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