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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別開視線,不想回答,顏知意急了,抓住他:「楚雲熙,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還是說你覺得,這世間的一切很快就要隨你心意,塵歸塵土歸土,那麼再談那些愛恨糾葛已經毫無意義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就不能遵從自己的本心一次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漠然道。
顏知意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不想留下遺憾。楚雲熙,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一切,從頭開始。
梁州
作為先鋒的伏妖道軍已經在此堅守近月。經歷了最初慘痛的教訓,曾經眼高於頂,看不上妖獸們的許多修士也都收起了鄙夷之心。他們中大多數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子弟,卻在短短月余折損近半。
妖獸的強大超乎想像,統領妖獸的竟然還是他們的同道中人。幸好有人通風報信,揭露了那個銀面女人的真面目。否則若是她裡應外合,豈不是損失更加慘重。
消息傳了出去,顏家倒也乾脆,直接將顏知意從族譜除名。她的那個父親,也畏罪自殺。顏家自知理虧,一連徵調了兩百多顏氏一族的修士來支援梁州。
可沒想到,叛徒顏知意不出現了,取而代之的是蒼乾親自上陣。
擁有了青蓮神君神力的蒼乾實在太強大了,很快伏妖道軍就潰不成軍。已經有人生出了懼意,想著與妖獸一族求和。
新任的大祭司受命向天界求助,得到的結果卻是天界正值幽冥深淵異動,根本騰不出來人手幫助人間。
擺在世人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自救。
於是,原本各大修真勢力只是以徵調形式參與進伏妖道軍,如今紛紛響應願全力以赴,共伐妖獸。
可即使有諸多修真大能前來梁州挑起大梁,戰局卻依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改變。妖獸林中的妖獸,實在太多了,也都太強大了。
就連那本該關在鬼蜮中的凶獸窮奇,都不知何時現身在了梁州。它氣吞山河,即使元嬰期的大能在它面前也潰不成軍。
每天都有很多修士死去。
這天,一個紫衣颯爽的女修也命喪在了窮奇爪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拼了命護住她已經冰涼的身體,不讓她的屍身再被踐踏。
被同伴護著退回梁城後,書生模樣的人失聲痛哭。
當夜,護城河邊日復一日亮起了許多焚化的火把。
普通人諱莫如深的火葬,卻是無數修士對身後事的最大要求。因為修士的身體畢竟不同於普通人,即使死了,也大有作用,比如說以修士之軀煉製出來的屍油可作長明燈,骨骼泡酒可以治風寒解高熱,其未腐的五臟六腑甚至是某些高階靈丹的藥引。
有能力有勢力的宗門世族,往往會有專門土葬的陵墓,用以安置修士的屍體,並加以守護。但大多數的修士,是沒有這個條件的。百花樓只是個中等級別的門派,雖然有自己的陵墓,但並沒有太多的力量用於守護陵墓。所以葬身在陵墓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焚化後的骨灰。
包家雖是廬陵數一數二的勢力,但其祖上奉行精簡原則,也沒有在家族的陵墓中做些特別的安排。包氏一族的人也已經習慣了火葬。
包行一個人站了很久。
火光搖曳,中間的女子修煉淹沒在了火光之中。
到底是故人。身在梁州的北堂賢韓無雙,還有南懷予都不約而同地與火光中的段雅做最後的道別。
其實生離死別,最痛苦的莫過於活著的那個人。儘管包行從始至終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但誰看不出來他充斥了整個心中的悲痛。
北堂賢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也是發紅,「包行,我們一定會為段雅報仇的。」
姬光義和顏觀觀如今是東周帝後,自是不可能前來梁州伐妖。
楚雲熙不知所蹤。
顏知意叛逃妖獸一族。
曾經九個人的隊伍,剩下的四人都堅守在梁州。
悲痛之後就是一醉方休,期間北堂賢和韓無雙喝醉了,終於忍不住發泄心中的怒火。罵蒼乾,罵妖獸,罵叛逃的顏知意。
北堂賢醉醺醺地按著南懷予說:「南兄。幸好那個女人沒有嫁給你。不然,就是你一輩子的污點了。」
「等我們蕩平了妖獸林,大家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到時候,南兄你可不准給她求情。我們幾個,都不能求情,叛徒,絕不能原諒。」
南懷予什麼也沒說,依舊是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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