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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濁的體型被放大到了一個普通人類完全無法企及的程度,無數雙手從濁的身後伸出,它們舒展著伸向了那個分化個體,但卻沒有貿然攻擊。
濁在笑,他總是很喜歡笑,但這次卻有所不同。
濁笑得很嫵媚,「嫵媚」這個形容詞放在濁這個龐然大物上應該是違和的,但濁卻沒有給人那種感覺。
因為這種虛假嫵媚背後是一種貪婪,如果說嫵媚溫和的笑是黑暗海底中亮著光的誘餌,那麼在這誘餌的前方便還有一張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在準備著享受被誘惑的獵物。
邪祟模仿著神明的模樣,妄圖吞噬信徒。
那個分化個體一錯不錯地看著濁,目露嚮往。
濁的一隻手放在了那分化個體的頭頂,他笑著詢問:「很痛苦對吧?」
那分化個體的眼眶流出了淚水。
濁的一隻手幾乎可以完全覆蓋分化個體的腦袋:「真可憐啊。」
那種故作溫柔的聲音聽得袁安卿後背發毛。
濁的手臂們張開:「來我這兒吧,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思考。」
那分化個體呆滯地看著濁的臉,一步一步機械性地往濁的方向走去。
最後濁擁抱了他。那個分化體被提溜了起來,雙腳離地。隨後他被層層的手臂給覆蓋,就像是踏入捕蠅草陷阱的小蟲,再也爬不出去了。
濁的表情看起來很溫柔,他真像是在安撫那個分化體。
但袁安卿能聽到皮肉被腐蝕的刺啦聲,以及被層層包裹下的尖叫。
這一切大概持續了三十秒,最後濁張開手臂,那裡什麼都沒剩下。
在進食完成後,濁看向了袁安卿,然而還不等濁開口說話,一個嗝就率先打出來了。
濁捂住嘴,隨後又是一個嗝。
袁安卿從方才那種詭異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你是不是吃得太急了?」
「細細品嘗這種難吃的東西是在找罪受,嗝。」濁眉頭皺起,「我討厭,嗝,這種東西,嗝。」
袁安卿仰著腦袋看他,只覺得脖子有些酸:「你現在多高?」
「四米多,嗝,哦~」濁隨口道。
他的衣服已經破開了,這個大小是禁閉室的極限高度,並不是濁的。
袁安卿想看看濁的後背,那麼多胳膊,是有很多個肩胛骨?
這時,房間角落裡的擴音器響起了,是白天的聲音:「袁先生?您還好嗎?」
「還行。」袁安卿,「不過濁看起來不太好,他在呃逆。」
「什麼意,嗝,思?」濁不懂。
「就是一直打嗝打不停。」袁安卿解釋。
「嗝,哦。」濁懂了。
聽到二人對話的白天:……
他扣頭陷入沉思,這倆人意外的還很和平,為什麼?
以及袁安卿的適應能力確實夠強,明明親眼見到人形生物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但他硬是一點不適感都沒有,更沒有嘔吐。
這位救世主的共情能力是否過於差了些?
第7章 救世主的日常
其實袁安卿是被嚇到了的,但考慮到他根本不可能擺脫掉濁,袁安卿便也冷靜下來了。
在無法改變的現實面前,袁安卿選擇躺平任由命運宰割。
「嗝。」濁還在打嗝,「我們就,嗝,這麼走了?」
「我只是過來做個測試。」袁安卿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濁。
濁的塊頭太大了,他和袁安卿一起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他一個人就占了倆座,而且他只能坐在後排正中間,根本擠不進有前座的位置。
他下意識地接過了礦泉水瓶,隨手晃了晃:「這個,嗝,幹嘛用的?」
「喝點水可能會好些。」袁安卿解釋,解釋完之後他又表示疑惑,「你為什麼會出現這類反應?」濁的本體不像是任何生物,袁安卿不理解濁為什麼會出現這類的生理反應。
濁乖乖擰開瓶蓋喝水:「我現在就是普通人呀。」他恢復本體確實能杜絕一切脆弱的生理現象,但無論是這個狀態下的他還是四五米的他,都還算是人類範疇。
在喝完水之後,濁的五官皺到了一起,他的目光落在了袁安卿身邊那位男人身上:「好重的煙味。」
「人家沒有在公共場合吸菸。」袁安卿提醒濁,「是你嗅覺太好了。」
被濁指明的那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他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口,沒有聞出菸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