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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繫繩，面具摘下。面具既不是吉莉安認為的刀疤臉遮掩物，也不是周西西認為的讓自己更安全的心理保護屏障。

露出的那張臉驚人的精緻，漂亮到有些野性，眉眼線條清晰流暢，眼尾微微上揚，眼瞳是灼人的紅色，左眼下方是淡黃色的扭曲五角星。

周西西後知後覺地想起埃爾頓是曾經在馬戲團做過小丑，應該是那時候被畫出的妝容，清洗不掉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開始變形。

「現在你開心嗎？」埃爾頓問，這一次沒有面具的遮掩，周西西清晰地看到他微小的討好和天真，他靠近周西西好讓她看得清楚，「觀眾看到這張臉都會笑的，你為什麼沒有笑呢？」

像一隻美麗的籠中雀唱出它最自信的歌曲，可沒有得到觀賞之人的掌聲。

困惑，和無措。

周西西抬了一下唇角，伸手撫摸少年眼下的那顆星星，偏冷的觸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疑問。

苦笑。

「我不是觀眾。」

小劇場：

「多少也在尊重一下別人，禮貌，微笑都是最基本的，我們旅館服務員就是要微笑待人。」來自於周西西的教導。

「好，」微笑（周西西面前），「客人早上好。」

背對周西西，笑容迅速收斂，打哈欠，在客人準備舉報後露出滲人的微笑，「客房在樓上。」不要做多餘的事哦。

周西西，一個自虐型·假裝大方·大家好就好了·書呆子。

埃爾頓，一個自保性·我就要問·別人關我啥事·野貓咪。

第21章

埃爾頓把面具摘下來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了的，從吉莉安的表情中就能夠看出來。

「……你那到底是什麼見鬼的表情, 」周西西忍不住吐槽。

「就是見鬼的表情啊。」吉莉安認真思考, 「埃爾頓這張臉即使去當小白臉也能賺不少錢吧。」

「現在的小白臉都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嗎？」周西西懶散地看向埃爾頓，「這種只有臉能看的傢伙……我的娘哎這張臉確實好看。」即使昨天晚上已經見過，但是猛地一看還是有點吃不消。

「……我們把他賣給富婆吧。」吉莉安提議, 已經開始算錢, 「就當旅館一直以來養他的補償了, 旅館把他養這麼大也不容易。」好像他是吉莉安一手帶大的一樣。

「萬一老闆娘來了發現我們做這種垃圾生意一定會鄙視我們。」周西西認真思考。

「那怎麼辦？」吉莉安問這個看上去有主意的人。

「把他賣到遠一點的地方, 老闆娘找不到那種。」周西西按捺不住的激動，「發一筆橫財我們拿著錢也能跑遠點。」

「……聲音太大了, 」埃爾頓面無表情。

「啊, 計劃敗露了, 真可惜。」周西西聳肩, 看到走進門的客人後熱情招呼，「您要訂房間嗎？」

百花盛開讓小鎮又增大了一些人流量, 旅館終於不至於一個客人都沒有。

「啊？」穿著學生服的姑娘面色微紅, 「是、是的，想來看看。」

周西西眨眨眼覺得這姑娘是不是有點答非所問, 順著對方的目光找到答案。

剛剛她和吉莉安開玩笑說要把埃爾頓賣給富婆, 沒有想到轉眼間就有小姑娘過來示好，真是男顏禍水。

「只有你一個人嗎？」周西西問對方, 「一間房？」

「是一個人, 」女生點頭，「我是隔壁鎮上的, 聽說薩拉的花開了就來參觀。」說了這些她還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旅館有人可以幫忙帶下路介紹一下就更好了。」

周西西拖長聲音哦了一聲，「很可惜我們旅館沒有這個服務呢。」

那妹子上樓後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一樓一眼，周西西開始考慮讓埃爾頓站在門口吸引客源。

顯然吉莉安和周西西想到一起去了，兩人對視一眼，她向埃爾頓提議，「旅館裡面悶，不如去門口坐一坐？姐姐給你搬椅子榨果汁。」

埃爾頓對果汁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再加一隻烤鴨。」吉莉安加價。

埃爾頓自己搬著椅子出去了。

「之前帶著面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他這張臉還被食物拿捏得這麼死有種微妙感，」吉莉安感慨，「以後會不會被人拿點食物就勾走啊。」

「肯定會啊，」周西西靠在椅背上，「一開始他也是被凱莉阿姨用食物餵養在旅館周圍的嘛。只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