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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你安心坐好。」

她記得這人，叫郎樾，梁慕亭的室友，很跳脫的一個人。

「謝謝…」

曹雷寧轉過身來把紙抽遞給姜冉竹，姜冉竹接過，一時愣神，隨後說了句，「你也在啊。」

然後朝著曹雷寧笑了下，有點尷尬。

「難得你還記得我啊。」 曹雷寧忍著笑，敢情人家姑娘壓根沒往前頭看。

不怪姜冉竹啊，她被晃的這會都覺得眼前有小人兒在跳舞……

「你這大雨天的怎麼在這？」

姜冉竹用紙簡單擦了擦臉，連著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兼職。」

「……」

有那麼一瞬間，車裡格外寧靜。

好像都能聽見司機轉方向盤的聲響。

姜冉竹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大概是在那個酒廳就見到了她，又補了一句。

「修電腦。」

「啊… 還挺厲害。」 曹雷寧覺著自己有必要擦擦汗，他剛剛眼睜睜看著梁慕亭要把他的方向盤給卸下來……

郎樾輕咳了一聲打破尷尬，「對了，你去哪？」

不得不說，就在不久前他確實腦補了姜冉竹在包廂里像那個被梁慕亭推開的姑娘一樣臥躺在某個男人懷裡……

造孽啊！

「尚諾網絡公司，你們要是不順路把我放在前面路口的公交站就行。」

她大方應答，但是聲音卻軟軟糯糯，帶著鼻音，大抵是受了寒，要感冒。

曹雷寧聽著她的話笑了出聲，哪有這樣的道理，上了他的車然後扔路上？把他們想的和梁慕亭一樣混？

他一出聲所有的視線都向他聚來，抿了抿嘴對著梁慕亭乾笑了下，又轉過頭，「這麼晚了還去公司？」

「嗯，有個程序明早之前得運行。」

郎樾：「現在是做什麼工作？」

「程式設計師，偶爾兼職幫人家修修電腦。」

「我記得你之前學法？怎麼…」

姜冉竹抿了下唇，淡淡笑了下，眉眼彎彎，對著郎樾的眼睛，「法學的話… 剛畢業掙得太少了。」

頓了下，她又說，「那會正好修了計算機的雙學位，就幹這個了。」

沒人想到是這個回答……

和梁慕亭談戀愛那會，姜冉竹並不是個缺錢的人。她是屬於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名媛小姐，不在乎錢，純粹又知書達禮。

她當時修計算機雙學位純粹是為了和梁慕亭談戀愛有點共同話題。

曹雷寧把話接了過去，「那你還挺厲害，敲代碼還能修電腦。」

姜冉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左臉頰酒窩顯露，「和公司一個同事學的。」

車裡空調溫度打的格外高，她渾身濕透覺得哪都不舒服，鼻音越來越濃重……

郎樾在她邊上都能感覺到她在打顫，於心不忍的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你這渾身濕透了回公司肯定要感冒呀。」

姜冉竹鼻頭有些發酸……

「沒事兒，我辦公室備了感冒藥，吃一粒就好了。」

這姑娘的話，怎麼越聽越辛酸……

曹雷寧提議，「要不我們先送你回家換身衣服？再去公司？」

姜冉竹忙擺手，「不用不用，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我辦公室有備用衣服的。」

「你辦公室東西還真全。」

「……」

「……」

姜冉竹愣住了……

停頓了幾秒鐘。

「啊… 」 她沙啞開口，「你也在吖…」

就好像…

像什麼？

說不清。

就好像從前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梁慕亭這個人對姜冉竹而言，和郎樾，和曹雷寧沒有本質區別。

梁慕亭不再回應，倒是郎樾搓著手不知所措，「啊，我們過來談生意。」

「嗯，那還挺好的。」

姜冉竹點了點頭應下郎樾的話，她是真的覺得挺好，這麼多年的老同學還在一起，著實讓人羨慕。

郎樾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身邊這個姑娘，她眸光盈盈帶著笑意，並沒有因為梁慕亭的存在而改變。

他突然鬆了口氣，隨後不知怎麼，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梁慕亭站在牆邊抽菸的模樣，一種無力感卷上心頭。

車內迎來了短暫的寧靜。

直到……

酒醉睡醒的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