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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趕到現場後，看到四周喧鬧的街道，車鳴喇叭聲轟炸著他的頭腦，計程車車身的殘破，他不敢想像她經歷了什麼。

也不敢想像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街道人聲與車鳴喇叭聲混雜。

程深雙手將她攬進懷裡，手臂一點點收緊，小心翼翼的似是怕她消失，也似是怕她疼痛。

白焰腦袋埋入他的頸肩內，小聲哭泣，帶著淚喚著，「程深，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嗯。」程深將她刻入自己的懷裡，低聲應著，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線沙啞，輕聲說：「別怕，我來了。」

熟悉的話，熟悉的人。

白焰微微睜眼，注意到他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作訓服，不知道為什麼意識忽而想起了郵輪上他將她從槍口救下後的那一刻。

在微涼的雨中，在海風中，他以同樣的姿勢將她抱入懷裡，低聲與她說著同樣的話。

別怕，我來了。

那一刻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膽怯害怕後他給予的難以取代的安全感。

如同這一刻。

他來了-

白焰除了額頭磕碰受傷外，沒有其他問題。

但還是被程深強令送去醫院待了幾天後才回家。

然而剛舒心休息了幾天，白焰就被微博炸開了。

那天車禍的事不大，但是挺驚險的，不巧還發生在了月風年終慶酒店前半段的車道上。

月風的人退場走出酒店的時候，看見車禍現場裡的白焰，震驚了一會兒，再回神後注意到她身前的男人。

一個個愣住了。

男人一身迷彩軍裝，有些顯眼，軍帽檐下壓擋住了他的樣貌，只能依稀看清他清雋的側顏。

而他雙手緊緊抱住懷內人，白焰似是在輕聲啜泣著，就見男人低吻了吻她發頂，在安慰。

姿勢完全親密。

而當時正巧有人拍下了照片，之後發在微博上感嘆了一句，順便還好心的一下白音老師。

頓時，白音老師連帶著她的無名帥哥男友在圈內火了。

白焰的微博癱瘓也了幾天，底下的評論全是祝福加檸檬。

但是好奇兵哥哥男友的是最多的。

網友們在微博底下等了三天，等著白音老師發微博，終於在下午三點的時候等到了她那條最新的微博，是一條文字並附上了一張照片。

文字很簡單，就三個字。

——男朋友。

而文字下的那張照片，是一張海上郵輪的夜景，顯目的是裡頭那身著軍裝男人的側顏。

「好了，你是個有名份的男人了。」

白焰仰頭對著身前的人，嘻嘻笑了一聲。

程深單手環著她的腰身，眉梢單挑，「嗯？什麼名份？」

白焰歪了下頭，「男朋友啊。」

程深垂下眼看她，低聲說：「不能是別的？」

白焰聞言，眨了眨眼，知道他的意思，卻沒有沒說話，只是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程深感受到，忽而開口問她，「你知道我剩下的任務是什麼嗎？」

白焰搖搖頭，一臉茫然，「是什麼？」

「一件是保衛祖國。」

他低頭看她，刻意壓著聲，漫不經心道：「一件是娶你。」

話音落下，白焰愣了愣，程深抱著她的身子微微鬆開，垂下眼看她，忽而喚了一聲。

「白焰。」

他嗓音微沉，帶著一點不可察覺的緊張，「要不要嫁給我？」

男人的眼漆黑，眼窩很深，一如當初體育場外初見的樣子，他微微抿著唇。

白焰慢吞吞的抬起手來，白嫩嫩的小手漸漸接近他的稜角分明的側顏，微涼的手指觸到他的肌膚，想起了當時他和她告白的語氣。

——要不要和我處個對象？

——要不要嫁給我？

她鼻尖發酸，伸手觸到他的唇角，她眼角泛著紅，壓了壓眼淚，輕輕的點了點頭，笑著哽咽的說：「要。」

遲來的回答。

我只想回復這個永遠不會變的答案。

程深垂眸，忽而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好。」

我聽到了。

一字一句，清晰完整。

也一寸寸滲入我殘敗的心。

……

無味雜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