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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試用期的時候,她想著賀弦也算她半個男朋友,所以對他寬容了一點。
想到這件事,南知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應該跟他說一聲,他試用期通過了的事。
畢竟這麼一直單方面享受著他的付出好像也不太好。
於是她沒多想,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然而敲完一行字後,她看著對話框裡那句「你試用期通過了」,怎麼看怎麼奇怪。
就感覺賀弦真成了她的員工,而她是個公事公辦的領導,然後對他發送了一條毫無感情的通知。
雖然南知在感情上確實有些遲鈍,但看著這麼一句乾癟無力的話,她也感受到了一絲怪異。
好像……很沒有誠意。
談戀愛應該不是這樣的吧,更何況是面對賀弦那種像小公主一樣的大少爺。
他應該很注重儀式感吧?
南知撓了撓頭,猶豫了會兒後還是刪掉了這句話,準備等國慶放假,找個時間跟他見面的時候再說。
之前南程錫那件事就像一塊淺埋在南知心底的巨石,上面只是覆蓋了薄薄一層沙。
等沙子被掃開,底下猙獰的巨石依舊會暴露在眼前,在平坦的路上留下一片疙瘩。
南知閒暇之餘總是會想到這件事。
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
她沒法用那些十分傷人的猜疑直白地問自己爸爸,也不可能僅憑毫無證據的揣測去告訴自己媽媽。
於是這件事在南知心裡壓了好幾天。
偶爾她也會在跟曲江柔視頻的時候隨口委婉提及一兩句,包裝成自己課上看到的案子講給她聽。
然而曲江柔只是當成八卦一笑了之,似乎沒太放在心上。
直到大半個月過後,曲江柔忽然打電話給她,讓她沒課的時候最好能回家一趟。
南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喊她回去,但聽媽媽語氣嚴肅,心道可能是不太好的事,於是立刻找了兩天回家。
她心裡隱隱有種預感。
可能和自己爸爸有關。
果不其然,等她回家後,她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南程錫。
開門前,南知明顯聽見曲江柔和南程錫正在吵著什麼,而在她打開門的剎那,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爭吵。
腳步一停,南知站在門口,沒吭聲。
「知知回來了?」曲江柔招呼她進來,「你先進屋,我跟你爸爸有事要聊,聊完了我再跟你說。」
「什麼事要背著我聊?」南知的視線掃向屋內的南程錫,看起來很是鎮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覺得這層窗戶紙被捅破的時候,可能會看見自己歇斯底里的樣子。
但實際上並沒有。
窗戶紙逐漸變薄的時候,她時時刻刻都在焦慮。
而窗戶紙捅破的剎那,她反倒平靜得出乎自己意料,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釋然。
南知走進門,垂下眼睫,掃了眼桌子上的協議,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曲江柔瞬間啞然。
南程錫窘迫地苦笑一聲:「知知你都知道了吧?」
「差不多吧。」南知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平靜地一句一頓道:「爸爸,你那天的藉口真的,非常拙劣。」
她隨意掃了兩眼,又把幾張薄薄的紙放下,問他:「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理由。」
「能告訴我嗎?」
「……」南程錫被問得啞然。
他可以坦然地告訴曲江柔,自己和她的感情在多年沒有維繫的情況下越來越淡,甚至在外面遇上了更合他心意的人。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南知解釋這件事。
他記得南知小時候就非常聰明,不吵不鬧讓人省心,小小年紀就有著出乎常人的冷靜,他一直覺得這一點非常像他,也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兒。
但此刻,他看著自己女兒那張冷靜到無波無瀾、甚至有些陌生的臉,他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莫名感覺自己很難堪。
氣氛凝滯良久。
最後還是曲江柔閉了閉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面具:「你爸在外面有人了。」
聞言,南知毫不意外地點點頭,又道:「所以,我去年暑假在伏洲醫院看到的人真的是你?」
「……是我。」南程錫嗓音艱澀,「但是知知,爸爸只是和你媽媽分開太久感情淡了,但對你……」
「你應該還有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