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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舟看這人狀態實在有些奇怪,也不敢再停留,架著對方一鼓作氣全速往鈐園趕。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有注意到他倆的幫傭靠過來查看情況,卻被宋知舟喝開,「不用過來!」
那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駭人的神情,道著歉慌亂迴避。
宋知舟摸了摸袁冉的額頭,竟然燒得滾燙。
他起身,儘可能擋住幾個幫傭的視線,沉聲道:「去請裴醫生過來。」
而後也顧不得腰上有傷,一把背起袁冉,大步往樓上走。
這還是宋知舟第一次進袁冉房間。
他將袁冉輕輕放在床鋪,轉身進浴室里拿毛巾。
出來時卻看到袁冉居然把濕淋淋的上半身裹進了被子,只露出兩條長腿半掛在床沿。
雖說是家道中落,但宋知舟畢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沒什麼照顧人的經驗,見此情景也有些犯難。
他站到床前,動手扒開被褥,看著濕噠噠到已經不能蓋的被子,突然反應過來,似乎應該先給袁冉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
袁冉今天穿了套十分松垮的運動服,上衣甚至只需要輕輕拉開拉鏈就能褪下,這給宋知舟減去了不少麻煩。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三兩下將袁冉脫了個精光,只是手放到內褲邊緣時,他面上終於浮現掙扎神色。
動作一旦停頓,視線便止不住游離。
許是因為經常跑的緣故,長期的紙醉金迷不僅沒有讓袁冉的身材走樣,胸腹肌肉線條還相當漂亮,勻稱的蜜色肌膚也格外細膩。
其實袁冉只看外表的話,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張揚少年感,笑起來時還會露出一顆小虎牙,尤其討人喜歡——當然,這是指他心情好的時候。
很可惜,袁冉心情好的時候不多,特別是在宋知舟面前。
他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袁冉對自己露出純粹的笑容,還是高中時候。
那時兩人關係甚至可以用「不錯」來形容,之後沒多久,宋家出了事,他無暇顧及其他,等終於想起袁冉時,卻被告知那人已經去了國外讀書。
整整五年,他們沒有再見面。
再見面時,他們居然變成法律層面的夫夫關係。
迄今為止,兩人成婚半年有餘,雖然……見面次數一隻手都數得清。
去除了濕重衣衫,睡夢中的袁冉感覺舒服了不少,但眉頭依舊緊鎖。
在他睡夢裡,巨大的黑色長方體悠悠浮到上空,越變越大,最終膨脹成遮天蔽日的可怖樣,蠻橫地向他壓下來。
袁冉拼命向前跑,只是腳下使不上力,沒跑一會兒就要停下歇息。
可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頭頂壓迫感已到眼前,他卻實在跑不動了,無力地癱軟在地,絕望地等待厄運來臨。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袁冉猛地睜開眼,胸膛急促而誇張地起伏。
夢中嘶啞的呼救聲還在腦海里迴蕩,醒來看到熟悉的房間,第一反應俱是劫後餘生的安心。
呼吸漸漸平穩,直到此刻,袁冉才感覺到一種類似於斷片的茫然。
這裡是自己房間沒錯……但他依稀記得自己在附近跑步,然後接了個電話……嗯,對,之後下雨了。
想到這兒,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可他不願就這麼停止回想。
他記得自己被被淋成了落湯雞,傾盆大雨灌進了眼睛。
他無暇顧及前方路,只是靠本能往前沖,衝著衝著……就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身上很暖,有好聞的柑橘香。
——啊,是宋知舟。
所以,把自己扛回來,又給自己擦乾……欸?我衣服呢?
袁冉到這時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什麼都沒穿。
好像不止是上半身,他狐疑地掀開一角被子,朝內里觸感意外涼爽的重點部位看去。
啊,這是……一件都沒給他留啊。
宋知舟從浴室里拿著新擰的毛巾出來,就見袁冉正低頭死盯著雙腿之間,他拿不準這種情境是不是需要迴避。
袁冉聽到動靜,緩緩抬頭,對一臉無措的宋知舟道:「我剛剛怎麼了?」
可能是剛醒,精神還沒完全恢復,袁冉此時的音色里還帶著沙啞。
宋知舟坐到床沿,把袁冉塞回被窩,在他額頭重新敷上毛巾,「你現在在發燒,裴醫生正在來的路上,囑咐說先幫你冷敷。」
袁冉的視線有一半被毛巾擋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