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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頁(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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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紀桓冷笑一聲,「小棠是我女兒,我是她爹,我管她一輩子!」

鍾逾白淡聲笑了笑,仍然讓人覺察不出情緒起伏。

很顯然,他也不意外紀桓的慍怒。

「人是由母親孕育的,父親充其量就是扮演一個陪伴的角色。」鍾逾白說:「如果連這一點戲都演不到位,那麼人沒有父親也可以活得精彩,甚至更精彩,是不是?」

他看著紀桓複雜的眼神,指著那張卡,最終說道:「這一些錢,你拿去還清。買斷你的撫養權,應該夠了。」

紀桓未必還不上銀行的這筆錢。

但是鍾逾白參透了他的個性,精明,小氣,虛偽,見錢眼開,這樣的人是不會不接從天上掉下的餡餅的。

俗話說得好,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跟這一類人談事最為輕鬆,想擺脫也容易,甚至省掉了哭鬧,糾纏,以及沒必要的苦情戲。

鍾逾白不會什麼讀心術,他只是太懂得人性幽微。

那些惡劣,陰暗,欲望,缺失,就如水中暗藻,漂浮沉澱在眼底,以為不露出水面就遮掩得夠好,卻不知早就攪得水渾色深。

從來都是藏不住的。

都是危險,都是絕症。

看著這張卡,紀桓果然遲疑了一下。

鍾逾白轉而又道:「不過她早已經成年,不需要監護人了。不管有沒有你我,她都可以成就自己。」

紀桓可能還在猶豫權衡,鍾逾白不願等了。他說最後一句:「沒有那麼多一輩子可言,你那些沒有用的管教,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說完,不等回答,便起身告辭。

……

鍾逾白為了和紀桓的碰面,推掉部分工作,回去的路上,他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行程。

可是坐在車后座,看到落進窗的陽光,他突然難以專注,無法連貫地投入到這些麻木的事裡。

於是直視著窗外的日光,他微微失了神。

鍾逾白是看著她長大的,很難形容這種神奇的感覺,看一個小孩子出生,彌月,說話,行走。

就像親眼見證一顆無暇剔透的種子在慢慢茁壯。

在溫暖的環境裡長大的孩子,她盡興地發揮著骨子裡的美好,在他的眼皮底下,變成了一棵青翠的小樹苗。

那時候,他想把世間所有最純淨的東西都給她做禮物。

她值得這一切。

可是有一天,意外把他們分開。

許多年後再會,他心痛地發現,他親手扶著長大的小樹苗折了。

她被很多東西重重地壓著,壓得屈身,壓得萎靡,沒有辦法再快樂,沒有人再守護她。

不但如此,有人路過,還要惡意地踩她一腳。

小開心果變得不再開心了。

人是不能夠返璞歸真的。傷痛既然發生,那就成為她的印記。

但可以試圖更改的,是她的將來。

他需要對抗一些困難,掃清一些障礙,給她一個獨立的,安穩的空間,造一個小小宇宙,織一場醒不來的美夢,讓她睡進去。

從此以後,她遇到的都是好人,做的夢都是好夢。

那天送她到宿舍門口,聽她問起嫁到鍾家的女人,他沉默了一陣。

鍾逾白是帶有慶幸地在想,如果早一點認識,在他尚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還能不能有底氣說出可以保護好她的話。

回想整個過程,他們相逢的時機是這麼的恰到好處。

在她的二十歲,在他的三十歲。

算命先生說的沒錯,他在三十歲這一年會遇到一個情劫。

但他或許領會錯了意思。

不是「情劫」,而是「情結」。

母親過世後,鍾逾白的世界就只剩下風雪。

直到有一個命定的人,準時出現。

她帶著他和過去有關的溫柔記憶,鑽進他的身體深處,敲一敲他早已麻木掉的知覺,把他的情緒攪了出來。

那些不能說出口的言辭,深埋心底的柔軟,在她這裡輕而易舉得到了安放。

她是破繭的小蝴蝶,飛過他的崇山峻岭,掃清了這一路的風霜雨雪,喚醒了彌山亘野的爛漫,為他歸還了一個春天。

鍾逾白閉上眼,在感性情緒沒過身體的一剎,也終於能允許媽媽來一次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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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棠給鍾逾白打過一次預防針,說她可能畢業後會離開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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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豪門前任的美艷后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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